叫江予宁。
“后脑有血肿,轻微脑震荡。”
李叔的声音更低了:“身上的擦伤不算什么,最麻烦是后背,棍棒打的瘀伤浸了血,换药时护士说……说像块烂肉。”
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显得格外刺耳。
江予宁盯着陆昭野紧抿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痂,她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她都没有如此心疼过自己的父母,此刻却为陆昭野的模样感到无比心痛。
“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发颤:“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李叔摇摇头,从抽屉里摸出个证物袋,里面装着根扭曲的钢管。
“少爷车里的防身家伙,找到他时攥在左手心里,指节都嵌进钢管锈里了。”
他顿了顿:“现场除了轮胎印,什么都没留下。”
江予宁看着那根钢管,想象着陆昭野当时面临的绝境,该是怎样绝望的心境。
“他什么时候能醒?”她别过脸,盯着窗外的梧桐树。
“医生说再观察十二个小时,要是还不醒……”
李叔没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董事长今早来看过,气得摔了杯子,已经让人去查了。”
江予宁没应声,伸手替陆昭野掖了掖被角。
——
浅柏科技。
许柏年突然闯进蓝羽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来得及敲。
蓝羽瞧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由好奇问道:“哟,什么事啊,能让我们一向稳如泰山的许总着急成这样?”
她一般很少见许柏年如此失态。
许柏年被她的话一噎,脑子也有些清醒了。
“我哪着急了?你看我像着急的样子吗?我这是被惊到了,好吧?”
许柏年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长腿交叠,语气平稳:“早上看财经新闻跳出推送,陆昭野昨晚半夜让人揍进医院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他刚收到消息的时候,的确是被震惊到了。
什么仇,什么怨,做那么狠?
他立刻就遣人去打听了,报回来的消息,暂时还查不到凶手是谁,但他们公司的合作方——那位陆氏太子爷着实是伤得不轻。
听到他的话,蓝羽正为许柏年沏茶的手微微一顿。
陆昭野受伤了?
她抬眸望向沙发上的男人,蹙眉问道:“昨晚半夜的事?大约几点?”
“陆昭野的车上装了定位,陆家人在回他自个别墅的必经之路上找到了人,当时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时间好像是夜里两点。据说从血迹凝固的程度推测事件大约发生在夜里十二点左右。”
许柏年倒是未作他想,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如实相告。
“听说昨晚陆昭野是从曜界出来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的话惊得蓝羽心里七上八下的,难道昨晚临走之前的那一个拥抱被他看到了?
她不知道的是,作为曜界老板的段邵阳也被警局传唤了,陆昭野是从酒吧出去之后,被人寻仇的,难免引入怀疑。
段邵阳看着派出所里,自己的员工、熟人、合作伙伴等等都被叫来做笔录,就烦躁得不行。
怎么就偏偏他的酒吧这么倒霉,陆昭野出去不久就出事了,真是晦气。
到底是谁?
这不就是成心给自己找麻烦吗?
虽然最后一定会没事,但这也太浪费他的时间了。
段氏集团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处理呢!
就在事件发生的第三天,也就是周三,陆昭野终于从昏迷中缓缓醒来,身体像散架了一样,全身每一个地方都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李叔刚进病房,就看到了一脸痛苦的陆昭野正龇牙咧嘴地睁着眼,他激动地冲到病床前:“少爷,你醒了?”
他看着陆昭野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对方说的是什么。
李叔赶紧附耳到陆昭野的唇边,仔细倾听他到底在说什么:“水,我要喝水。”
听到他虚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