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抬手看了眼腕表。
距第一波人进去,也才十分钟。
沙发上的江予宁正活力充沛,真丝睡裙被撕得只剩半截,露出的肩膀上满是青紫印子。
她还在笑,喉咙哑得像破锣,喊着“阿野抱”,手却胡乱抓向刚被塞进来的鸭子裤腰。
第十九个被拖出去,腿软得站不住,保镖嫌恶地往他背上踹了一脚。
陆昭野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人不够,再送一些来。”
挂断电话,抬眼发现,江予宁正趴在地毯上,嘴里哼哼唧唧的还是那几句胡话。
相机的红光映在他瞳孔里,没什么温度。
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包厢里糜烂的味道已经盖过了香水味。
新一批丑鸭被保镖推搡着进来,个个眼神发直,盯着沙发上的女人吞口水。
陆昭野往门框上靠得更紧了些,指尖把玩着相机遥控器。
江予宁正被新的鸭子按在茶几上,她的头磕在水晶果盘边缘,发出闷响,却只是咯咯笑,伸手去够鸭脖子上的金链子,把那玩意儿缠在自己手腕上,喊着“阿野送我的”。
陆昭野数着数,烟灰又积了长长一截,落在锃亮的皮鞋上,他低头吹了吹,像在掸掉什么无关紧要的灰尘。
整整两个小时,一共换了一百八十个,换得陆昭野和保镖都麻木了。
她还在不清不楚地喊着“阿野”,声音轻得快听不见。
陆昭野看着瘫在地毯上的江予宁,转头吩咐保镖:“你去给她洗澡,多给你一万。”
这个房间是他的专属包厢,这一层也就这间有浴室。
保镖皱着眉往手套上倒消毒水,他拽着江予宁的胳膊往浴室拖,女人像条没骨头的鱼,软塌塌地挂着。
“阿野……冷……”她突然瑟缩了下,指甲抠住保镖的袖口,差点把打工人恶心吐了。
陆昭野发现江予宁的脚踝磕在浴室门框上,她却只是哼唧着往热源处凑,像只被雨淋湿的猫。
“水温调高点。”他说道,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莲蓬头的水流砸在瓷砖上,雾气很快漫满整个浴室。
保镖拿着喷淋头往江予宁身上冲,泡沫混着污渍打着旋往下流,在排水口积成恶心的漩涡。
她忽然笑起来,手在水里乱抓,喊着“阿野的浴缸”。
陆昭野倚在浴室门口,看着江予宁无意识的挣扎、傻笑、还有偶尔蹦出的“阿野”。
“洗快点。”
陆昭野转身往外走:“洗完你给她换衣服,送回家。”
保镖应了声,拖着江予宁出来时,包厢已经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陆昭野刚出门,就碰上了也要回家的蓝羽。
萧念和苏安晚早就被段邵阳和沈昭然喊回家了,只剩她一个孤家寡人了。
霓虹灯在陆昭野身后碎成一片光斑,他抬手松了松领带,动作漫不经心,目光却像缠人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绕上蓝羽的脸。
“这么巧。”
他开口时,喉间还带着点包厢里的酒气,却比平日低了半度:“蓝小姐也喜欢来这家酒吧?”
蓝羽往旁边挪了半步,避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冷萃檀木香。
“陆总也来消遣?一个人?”
陆昭野忽然笑了,眼里似有霞光划过:“嗯,一个人,蓝小姐要不要一起?”
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刚好够两人听见:“要不你可怜可怜我,一个人太孤独了。”
蓝羽抬眼,正撞见他眼底的光,亮得有些晃眼。
和看江予宁时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倒像看件藏了许久的宝贝。
“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她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他轻轻攥住。
不是用力的那种,只指尖虚虚搭着,像怕冒犯了对方似的。
“别走,好不好?”他的眼睛里蕴满乞求,和停车场那次的态度截然不同。
蓝羽扭头看向他,心里却没什么感觉。
“陆总喝醉了。”
她的话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