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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也知道自己这茶叶有点拿不出门来，但家里就只有这点能待客的好东西。
自从儿子二十年前出事以后，就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他们夫妻带着儿子走遍全国，去了很多家医院给他治病，都无济于事。
这些年下来，家里的积蓄早就花得干干净净，日子过得颇为艰难。
为了给儿子看病，他们把工作都辞掉了，现在这把年纪也没有退休金，不像以前的同事们那样每个月都能领一大笔钱。
但是他们一点也不感到后悔，只要儿子还活着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
相较于那些已经永远失去孩子和亲人的家庭，他们算是最幸运的了，至少儿子还健在，还能陪在他们两老身边。
老两口谁都没有怨怪儿子把他们拖累得不成样子，家里现在的条件还不如二十年前的时候好。
以前好歹还能吃得起饭，偶尔也能吃顿肉，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为了给孩子看病，他们把所有的积蓄全都花干净了。
别说看病了，就是青菜都买不起，只能靠去市场上捡人家商贩卖完剩下的菜叶子做菜。
生活把老两口磋磨得脸上爬满皱纹，他们每次下楼都被周围的邻居们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
连以前关系不错的亲戚朋友也逐渐断了往来，他们家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来过客人了。
他们没想到江局长会亲自带人来调查取证，更没想到还贴心地连道长们都给请来了。
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地明白，儿子的心理疾病很大程度上跟沾染了脏东西有关系，他们家室内的温度比楼道里还要冷上几分。
儿子嘴里念叨的那些人名都是当年跟他一块儿郊游时同坐一辆车的同班同学，只是那些可怜的孩子们都永远地被留在了冰冷的河水里。
只有儿子和另外两个同学被救了上来，这两年听说那两位同学也跟疯了般突然跑到出事的那座桥的同一个位置跳了下去。
现在儿子是那个班级师生里唯一的幸存者了，老两口并没有高兴反而更加担心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自家儿子也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