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旁边麋威尚未有反应,麋芳却已失措:
“西南三戍尚未丢失,白天也未见敌军大规模调动骑兵渡江,这种规模的敌骑莫非从天而降?”
潘濬冷哼一声,不屑理会他。
倒是麋威略作沉思,推断道:
“仲父,敌骑不是从沙洲渡江,而是从东南方下游连夜奔袭而来。”
麋芳当然熟悉江陵周边地理,微一怔,便恍然嘀咕起来:
“昨天日间三千敌兵从下游登陆东岸……”
“昨夜西转抄了关兴后路,却也导致抢修的渡口再度被焚……”
“从那时起,东南兵薄,而关兴又被困西南,我方自然轻视东南方……”
“可这支骑兵却依然潜伏在下游一整天隐忍不发……”
“直到二关兵势尽出才连夜急袭北上……”
麋芳越说越心惊。
他打仗确实不行。
但不代表他没看过兵书。
兵圣孙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为什么明明能用的兵,却非要向敌人展示不能用?
因为这支雪藏了整整两个白天的骑兵,正是吕蒙今夜杀手锏!
说话间,那一坨星光下朦朦胧胧的庞大骑兵集群,迅速亮起如火海般的轮廓。
竟比西侧关平那坨骑兵大了一倍不止!
更骇人的是,这上千规模的敌骑,一旦轰然启动。
却根本不顾西侧胶着战况,竟直扑江陵城方向而来!
而此时己方在城外唯一能快速机动的关平骑兵。
早已陷入战场西侧的层层渔网之中,根本来不及驰援的。
麋芳瞬间腿软,扶着一面垛墙哀嚎起来:
“二关误我!”
“廖化误我!”
“吾命休矣!”
潘濬在旁边看得连连摇头。
只能说,麋子方好歹还是顾念亲情的,没喊出“犹子误我”。
至于他的犹子,也即潘濬弟子麋威。
此时同样靠在一面垛墙后,正盯着东南方那条粗壮的火龙,抿嘴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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