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欠你。”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撕碎。
秦彻的视野里，只剩下那片纯白。
然后，在那片纯白之上，一道滚烫的血线，骤然飙出！
紧接着，一朵刺目的红，在他亲手挑选的，代表完美与洁净的白色西装上，轰然盛放。
一场最残忍，也最华丽的血祭，以献祭者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完成了。
秦彻脑子里所有的愤怒、算计、掌控欲，在这一刻，被眼前喷涌的鲜血和沈妄缓缓倒下的身影，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的世界，塌了。
沈妄在倒下的过程中，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的，如释重负的笑。
没有痛苦，没有怨恨，只有解脱。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这段长达十八年的扭曲关系里，由自己，做出选择。
他不再是秦彻的狗，不再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他只是沈妄。
“啊——！”
终于，有女宾客承受不住这极致的血腥与惊悚，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整个宴会厅，彻底失控，尖叫声。哭喊声。桌椅倒地的碰撞声。玻璃器皿碎裂的脆响，乱成一锅沸粥。
秦昊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鬼，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家的几位长辈，有的死死捂着心脏大口喘气，有的已经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而那段录音，还在执着地响着。
“振邦，帮我！”像一首精准无比的送葬曲。
可这一切的混乱，都离秦彻很远。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片刺目的红，和沈妄脸上那个解脱的、几乎要灼伤他眼睛的笑。
那个笑，彻底撕碎了他所有的理智，毁掉了。
他最珍贵的收藏品，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不是被他毁掉的，是被沈妄，当着他的面，亲手砸碎了。
然后用最锋利的碎片，一刀一刀，划开了他的心脏。
“沈……妄……”
一个破碎的音节，从秦彻的喉咙里滚了出来。
他终于从那毁灭性的震惊中，找回了一丝属于活人的反应。
猛地伸手，就在沈妄身体即将砸在地板上的前一秒，将他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温热、粘稠的血，瞬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襟。
那股熟悉的、带着冷香的血腥味，此刻却像烧熔的铁，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痉挛。
他抱着怀里正在迅速变冷、变软的身体，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在随着那温热的血液，一同飞速流走。
“不……不准……”
秦彻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低下头，想去对上沈妄的眼睛，却只看到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和紧闭的、再也不会睁开的双眼。
“我没让你死……沈妄……你看着我！！”
他嘶吼着，声音里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濒临崩溃的恐慌和绝望。
像一头被生生剜出心脏的野兽，抱着自己唯一的珍宝，在原地发出无助的哀嚎。
控制？体面？
全都在这一刻，碎得一地狼藉。
“医生！！！”
秦彻猛地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全场，里面是毁天灭地的疯狂。
“医生！！！给我叫医生过来！！！”
他的咆哮，带着野兽般的暴戾，瞬间压过了现场所有的嘈杂。
“他要是死了！你们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
秦彻死死抱着怀里的人，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他，却只感觉到那生命力在怀中徒劳地流逝。
他将脸深深埋进沈妄的颈窝。
埋在那道被他亲口咬出的、代表永恒占有的深色齿痕上。
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卑微的乞求。
“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