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没有必要。咱们跟算学打了一辈子交道了,来来回回不就是那点事情吗?这有何难?要我说咱们也是正经科举出身,算学还不是一两个月就学会了,有必要专门开明算科么?”
“是啊,”旁边头发花白的老吏熟练地拨弄了几下算盘继续道,“咱们靠着这老伙计,经手过多少天下钱粮?即便偶有错漏,那也是人手疏忽,与学问深浅无关。谢祭酒弄的那些新花样,听着玄乎,可这钱粮计算熟能生巧罢了,专门开一科实在是小题大做。”
这些老吏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正正好能让革创班几位监生们听见。
脾气比较冲动的监生差点暴起要跟他们理论理论,说他们不行可以,但说谢夫子不行绝对不可以。
沈知远连忙按住他们道,“别管这些,咱们先把粮价记录整理好。粮价是军饷核算的基础,只要把这个理清楚,总能找到切入核心的机会。”
他说完这句话后,同窗们还是隐隐不服他,他只好再次搬出谢夫子的话,“谢夫子说过,不要争一时口舌之快,就忘记了吗?先做事,别给祭酒丢人。”
这话一出,革创班几个监生立马安静下来。
看着已经开始埋头整理账册的同窗,沈知远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果然,还是得抬出谢夫子才行。
他知道谢夫子任命他为这革创班的班长,看中的是他处事相对沉稳周全,班里的这几位同窗,个个都是算学上的天才,也个个都带着天才特有的执拗脾气。
平日里自己这个班长的话,他们或许会听,但若涉及到原则或受了委屈,能真正让他们瞬间压下火气乖乖听话的永远只有谢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