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又急又躁,一股不服气的劲头涌上来——他攥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去找管教调换个差事。
这一切被旁边的宋安看在眼里。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走过来,帮着李阳拆那些需要返工的工作服。
布料簌簌作响间,宋安开口道,声音不高却稳当:‘’小伙子,干缝纫这活,手艺在其次,关键是心态。
心沉下来,手脚才能跟上趟,针脚才能走的匀,做出来的活自然就周正了。
说罢,他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握着李阳的手,一点点教他踩踏板的力度,送布料的角度,连捏剪刀的姿势都细细纠正。
缝纫机的嗡鸣声在车间里滴滴回荡,直到晚上八点多,七八套返工的工作服才终于在两人手里见了模样。
管教过来检查时,指尖划过平整的针脚,点了点头:‘’行了,合格。
明天继续努力。
‘’
李阳松了口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滑下来,心里那股子较劲的火气,不知何时已变成了踏实的暖意。
走在回牢房的路上,李阳才算弄清,那个热心帮了自己、还睡在他上铺的汉子叫宋安。
他对着这位年长二十多岁的前辈再三道谢,宋暗只是淡淡一笑:‘’看你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搭把手是应该的。
‘’说罢他拍了拍李阳的肩膀,‘’小伙子,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去,和家人团聚。
‘’宋叔,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李阳忍不住追问。
这时,牢房里走出一个人,宋安没接话,只快步走回了屋。
那人与李阳擦肩而过,径直走向卫生间——李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那是牢里面相最凶的一个。
躺回床上,李阳反复琢磨着宋安刚才的反应,心里满是疑惑。
他不住的告诫自己,千万要小心,别在掉进什么圈套里。
可转念又为明天的活犯了愁,正常的工作量是每人每天二十套工作服,以自己这点本事,能完成一半都得谢天谢地。
他越想越犯难。
宋叔跟自己非亲非故,帮得了一时,总不能天天替她扛着。
‘’打铁还需自身硬‘’,李阳攥紧了拳头,暗下决心:必须把这门缝纫手艺学好,不光要完成任务,更要争取减刑,早日见到家人。
李阳连中午放风空当都放弃了。
他刚扒完午饭,便又埋头忙活起来。
直到傍晚五点,熬过一整天的连轴转,终于赶制出十二套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