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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花猛地指着王建国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就你?还想当老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吗?旅游度假村真交到你手里,不出仨月就得被你折腾的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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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着:‘’这节骨眼上,我们本该拧成一股绳,把度假村做起来,让那些心术不正的人瞧瞧厉害!
你俩赶紧给我滚回鸭场去,要是不想干,现在就卷铺开滚蛋,别在这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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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完儿子,她的手‘’啪‘’地指向王双喜额头,声音坚尖利的像刀子:‘’还有你这个老不死的!
我以前真当你是个明事理的,才让你搬进来果园养老,合是我看走了眼!
你涂糊的都快成浆糊了!
没有秀梅,你那腿能好利索,怕是早烂成骨头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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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秀梅这过几天舒坦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还修什么阴宅?你这个老棺材秧子,我告诉你,等你咽了气,我就让人跟拖死狗似的,把你拖去果园刨个坑埋了,省的浪费地方!
‘’她狠狠剜了王双喜一眼,‘’要是不想在果园待,现在就滚回你的山东老家去,没人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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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双喜,被合花指着鼻子骂的狗血喷头,却像被抽走骨头似的,耷拉着脑袋,一声不敢吭,连眼皮也不敢抬一下。
其实自打王秀梅和李阳结婚搬去果园,家里就常剩王双喜一个人。
王建国和孙金凤天不亮就往厂里跑,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他跟孤单寂寞做伴,日子过的没滋没味。
后来搬去果园,才算有了些活气。
他每天早晚都跟着荷花去散步,话渐渐多了,脸上也添了好些笑容。
果园里侍弄果树、看看鸡鸭,总算寻找了晚年的乐子。
心里头热乎起来,他也曾红着脸跟荷花表露过心思,可荷花只是摆摆手,怕的是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咱们这把年纪了,能凑到一块说说话、解解闷,不就挺好?别折腾那些没用的,让人笑话。
‘’他听了,也只能把那份心思悄悄压在心底。
他这几年从没见过荷花这么大的火,那股子狠劲吓得他心里直打颤。
他最怕的就是荷花从此不理他。
往后连一起散步说伴说话的伴都没了,所以被骂的再难堪,也只敢把话憋在喉咙里,半个字不敢往外蹦。
荷花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在他们爷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