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是法庭上他戴着手铐、眼神绝望的模样。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那判决像块巨石,死死压在心头,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疼。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过眼角,滴在枕头上。
她想放声大哭,却只能出细碎的抽噎,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着,紧得她几乎窒息——天,好像塌了。
屋子里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父亲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抿得紧紧的,眼角的皱纹里爬满了难掩颓败,婆婆坐在炕边,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焦灼,不住的在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
院子里挤满了闻讯赶来的亲朋好友,往日里能说会道的董秀香此刻都耷拉着脑袋,有人蹲在墙根下,不停的抽烟,圈散了又聚,终是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
有人背着手来回踱步,脚地板碾着地上的尘土,急得喉结直动,想不出一句能顶用的话。
还有几个婶子靠在门框上,用袖子偷偷抹着红的眼角。
谁都清楚李阳是被人栽了赃。
可那句‘’没证据‘’像道无形的墙,把所有人的力气都堵在喉咙里。
风从敞开的院门溜进来,卷着地上的落叶打了个旋,又焉焉地落下去焉。
满院子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只剩下一声接一声的叹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连空气都像是浸了苦水,又涩又闷。
院门口的老梨树下,彭岩把烟蒂扔在地下用脚碾了碾,抬头看向陆续赶来的邻村主任们,声音带着沙哑的恳切:‘’各位老哥,连大伙儿奔着李阳的事来,这份情我领了。
光在这急没用——我琢磨着,咱单打独斗不成,不如联合起来,让全村一万多人都在请愿书上摁个手印!
人多力量大,或许真能保住李阳一条命!
‘’
这话像颗火星子,落干柴堆上,瞬间燃了起来。
王家庄的王大柱猛的一拍大腿:‘’彭老哥说的对!
李阳那娃,咱谁不记得他的好?‘’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全是李阳的往事。
三年前他搞果园,赚第一笔钱就建果园基金,专门帮助家里困难的娃念书。
我家小三子爹走的早,学费全靠他那基金撑着,现在都考上重点了!
‘’
可不是嘛,他手把手教咱剪枝、疏果,引进新的新品种比老谷子甜半截,还请专家来村里开了二十多回课。
‘’
前咱们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