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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酒气的调笑混着压抑的喘息,从沟底飘上来,赵亮瞳孔骤缩,那是张才的的声音!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布满青苔的沟壁上切割出斑驳光影,他看见沟的空地上纠缠着两道黑影。
腐殖土裹着碎石籁籁滑落,赵亮的运动鞋在坡壁上打滑。
他终于稳住身形,眼前的景象令血液直冲头顶,张才跨坐在杨雪身上,沾满泥污的膝盖死死压住他的手腕。
杨雪的粉色上衣已被撕成破布条,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而张才布满青筋的手正粗暴的扯着她牛仔裤的拉链,金属扣崩开的脆响像一记重锤砸在赵亮心上。
‘’放开她!
‘’炸雷般的怒吼撕破死寂的夜空,赵亮宛如出鞘的利刃,裹挟着凌厉的气势急冲而下。
手中那根茶杯口出的枝桠,在呼啸的风声中化作惩罚罪恶的武器,带着破风声重重砸向张才的左肩。
闷哼声响起,张财如断线的风筝般轰然倒地,扬起一片浑浊的尘土。
蜷缩在地上的杨雪浑身颤抖,她慌忙提上裤子,踉跄着扑进赵亮坚实的怀抱。
泪水决堤而出,沾湿了他的衣襟,抽噎声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与委屈,美得令人心碎,仿佛雨中那朵摇摇欲坠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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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里满是心疼与关切:‘’杨雪,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回家?‘’杨雪将脸埋在他怀中,断断续续哭诉道:‘’我,我本没打算回家的,可是大哥突然来电话,说妈妈病的厉害,我心急如焚,就匆匆往家赶。
谁能想到,走到半路上,张才这个畜牲…他强行把我拽进沟里,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再次哽咽,‘’幸好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可就被……不然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张才染着血渍的右手攥着杯口处的断肢,左臂无力垂落,枯枝在他掌心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赵亮,你敢偷袭我!
他猩红的瞳孔里燃着暴戾的火,喉间溢出混着铁锈味儿的嘶吼,‘’今天我就送你见阎王!
‘’
话音刚落,赵亮猛地将身旁的杨雪推向灌木丛,嘶吼声撕破夜幕:‘’杨雪,快跑!
少女踉跄着跌进荆棘丛,间飘落几片枯叶。
才扭曲的脸上绽开狞笑,断枝在月光中划出深冷的弧光:‘’哈哈,想跑?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
赵亮后背抵着嶙峋的山石,将杨雪护在身后步步后退,他紧紧握着双拳,目光却死死盯着张才晃动的断枝,对方每逼近一步,枯枝就在脚下出细碎的呻吟。
‘’赵亮,‘’张才突然停下,用断枝挑起赵亮的下巴,腐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没有你爸那个干儿子李阳撑腰,你算什么东西?我早派人收拾他去了,黄泉路上,上你们倒是能做个伴。
‘’
他突然转头盯住瑟瑟抖的杨雪,嘴角扯出毒蛇吐信般的弧度:‘’还有你这个贱人,今晚要是不把老子伺候舒坦了……‘’断枝狠狠砸在赵亮耳畔的岩石上,碎石迸溅,‘’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来昨夜从县重点高中返回市里的路上,张才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后视镜里映着他扭曲的脸。
李阳那张总是带着笑的脸,不断的在他脑海中闪现,若不是这个家伙冷酷无情,自己何至于在监牢里蹉跎一年?更不会让赵亮如今还敢在他面前护着那个贱人!
复仇的念头如同毒蛇盘踞心间,熬到天光破晓,他踹开蜷缩在沙上的小弟,咬着后槽牙甩出一句:‘’走,去旮旯村收拾李阳去!
‘’
晨光斜照时,轿车引擎声轰鸣着闯进村子。
张才眯着眼扫视果园里劳动的村民,啐了口唾沫,‘’冲着四个小弟甩下命令:‘’人太多了,在这里候着,找机会下手。
‘’自己则调转车头,径直扎进镇上的酒馆。
玻璃杯里的白酒见底时,窗外已是斜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