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周树枝粗糙的掌心。
那只被岁月磨出厚茧的手,正颤抖着接过他递过来的包饭桶,像接触什么珍贵的馈赠。
他忽然觉得,这团蜷缩在病床上的身影,像极了深秋里最后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周树枝打开保温桶,看见里面是香喷喷的排骨,又盖上保温桶,又继续吃着玉米面饼子。
‘’陈哥,陈嫂,你们是吃排骨啊?‘’
李阳不解的看着陈长安,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李老板,这排骨留晚上给俊儿吃。
‘’
周树芝笑着说。
‘’陈嫂,以后不要叫我李老板了,叫我李阳或者李老弟,能把你的玉米饼子给我一个吗?‘’
李阳说。
周树芝迟疑了一会儿,从布兜里拿出一个玉米面饼子递给李阳。
李阳从周树芝皲裂的手中接过那块玉米面饼时,保温桶里的鸡汤还冒着热气,香气混着医院消毒水在走廊里飘散。
丙申,带着柴火烤出的焦褐,边角已经干裂起茬,在映着红十字的白瓷盘里显得格外突兀。
‘’拿着。
‘’李阳用力将玉米饼子掰成四瓣,指腹蹭过饼面粗糙的颗粒,仿佛出道了二十年前家里的墙皮。
那年他一个人在漏风的屋里,又冷又饿,前院张婶就给他送过来这样的饼子。
李阳把玉米面饼子分给三个儿子,自己也留了一块。
富贵捏着那小块玉米面饼,指尖在出粗糙的表面上来回摩挲,崭新的蓝白校服袖口微微颤。
他盯着饼上细密的裂纹,小心翼翼咬下一小口,干裂的饼渣籁籁落在胸前,眉头瞬间拧成一团,干涩的口感划过喉咙,像咽下了一把细小的沙砾。
他偷偷瞥了眼陈俊父母布满老茧的手。
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艰难地把口中的饼咽下。
富有把饼凑到鼻子闻了闻,柴火烧烤的焦香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谷物气息。
他试着用门牙轻轻啃下边缘,眼睛突然睁大,这和平时吃的白面馒头,蛋糕完全不同。
粗糙的颗粒感在口腔中散开,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他转头看向父亲那布满内疚的脸,想起父亲总是说:‘’好日子要记着苦日子。
‘’于是抿紧嘴唇,大口咀嚼起来,腮帮子鼓的高高的。
最小的富余则是好奇的把饼翻来覆去的看,像研究一件新奇的玩具饼。
他干脆把饼整个塞进嘴里,没嚼几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