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唾沫,把所有的疑问比如“为什么是我?”
“我们到底去干嘛?”
和抱怨,比如“这衣服好难受”
全都死死摁回了肚子里,只剩下用力点头的份。
毕竟海拉觉得自己的老师绝逼能干出这种缺德事!
两人如同两滴融入墨汁的水,悄无声息地滑出了旅馆。
避开那些打着哈欠、脚步沉重的巡逻卫兵,以及倒在街角、散着劣质酒气的醉汉。
朝着那座在夜色中更显巍峨狰狞的黑曜石要塞潜行而去。
越是靠近,那百米高的城墙带来的压迫感就越是具象化。
墙体由巨大的、打磨得能照出模糊人影的黑曜石砌成。
在微弱的星月光辉下反射着冰冷坚硬的光,摸上去一股子深入骨髓的凉意。
墙头上火光晃动,隐约能看见穿着厚重铠甲、像移动铁罐头一样的卫兵身影,规律的脚步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洛德在一处墙根阴影里停下,抬头眯眼打量着城墙的高度和卫兵巡逻的间隙。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似乎能自动调节焦距,捕捉着一切细节。
“跟紧点,笨蛋。”
他低喝一声,身体如同失去了重量,轻飘飘地贴上了光滑冰冷的墙面。
海拉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没有绳索!
没有钩爪!
洛德就那么直接用手指和脚尖,抠住墙壁上那些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的微小凸起和风化缝隙!
身体如同某种违反了物理定律的壁虎成精,嗖嗖地向上疾蹿!
那件黑色风衣在他身后展开,像蝙蝠的翅膀,却诡异地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当然,只有洛德知道自己在爬的时候,到底整个哪些活。
例如手掌的中心处每啪一下就会刺出一坨血肉扎入里面,作为固定点。
要不是为了还顾虑海拉对于世界的三观,此刻的洛德都直接把衣服脱了——
然后后背直接生长出一堆血肉,触手分化出一堆骨头,直接扎着爬上去了,还不费劲
这种骚操作已完全也不是什么正常生物,能想到的。
“这…这真是人能办到的吗?!”
海拉在心里疯狂呐喊。
她不死心地尝试模仿,结果手指很快就被粗糙的岩石磨得生疼。
连一米都没爬上去,笨拙得宛如一只第一次见到树的熊,除了在原地刨坑毫无建树。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有的熊还能把树干歪呢。
就在她急得额头冒汗,开始思考自己被钉在城门上当装饰品的可能性时。
一条冰凉、坚韧、仿佛由纯粹阴影构成的“绳索”
悄无声息地垂了下来,精准地缠住了她的腰。
当然,海拉根本不敢想这绳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运气好点是真绳索。
运气差点,那就是血肉触手,更惨一点,那他妈是内脏!
“抓紧。
废物。”
洛德不耐烦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里响起。
通过那滴作为坐标的神血建立的链接,海拉至今没完全搞懂这玩意儿除了当对讲机还能干嘛。
下一秒,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
海拉感觉自己像条被钓竿甩起来的鱼,“嗖”
地一下离地而起!
狂风瞬间灌满了她的耳朵,视野里的景物疯狂向下掠去,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把冲到喉咙口的尖叫压了回去。
几乎是在眨眼间,她就被洛德拎着,轻飘飘地落在了宽阔的城墙走道上。
位置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正好处于两名“铁罐头”
巡逻视线的死角。
洛德手一抖,那阴影绳索便消散无踪。
他嫌弃地瞥了惊魂未定的海拉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明确无误——“带你来真是个错误”
。
海拉心脏还在咚咚擂鼓,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试图表达“我很有用,别扔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