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把它别在了自己有些松散的衣襟上,“看!
我的专属徽章!
以后我就是璃歌·沙乐儿,查拉特牌小鸟的拥有者!”
她孩子气的宣言让查拉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心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暖流。
他看着别在她衣襟上的那只小小木鸟,仿佛看到了一部分自己笨拙的心意,被她如此珍视地佩戴在了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阳光西斜,将两人的影子在溪边的草地上拉得很长。
蝉鸣声更加响亮,仿佛在为这宁静的午后伴奏。
沙乐儿晃着脚丫,溅起细小的水花,忽然指着天边一朵奇形怪状的云说:“查拉特,快看!
那朵云像不像你上次雕给我的那个歪脖子木飞机?”
查拉特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那朵云确实有几分神似。
“嗯,是有点像。”
他低声应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的侧脸上。
她的睫毛很长,鼻尖上还有一颗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痣。
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喂,”
沙乐儿忽然转过头,正对上查拉特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她黑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的意味,“查拉特,你刚才……是不是在偷看我?”
查拉特的脸“腾”
地一下又红透了,像煮熟的虾子,慌乱地想要辩解:“我……我没有!
我在看……看云!”
“哦?看云?”
沙乐儿拖长了调子,身体又往前倾了倾,紫几乎要扫到查拉特的鼻尖,带着阳光和溪水的清新气息,“那云……有我好看吗?”
她故意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
少年只觉得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头顶,烧得他晕乎乎的。
他不敢直视那双近在咫尺、笑意盈盈的黑眸,只能慌乱地垂下眼帘。
盯着自己浸泡在溪水里、被水流温柔冲刷的脚趾,声音细若蚊呐:“……你……你好看……”
沙乐儿看着他窘迫得快要冒烟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清脆爽朗,惊起了溪边灌木丛里的一只翠鸟。
她一边笑一边用力拍着查拉特的肩膀:“哈哈哈!
查拉特!
你太可爱了!
脸皮比刚剥壳的鸡蛋还薄!”
查拉特被她笑得更加无地自容,却又无法生气,只能红着脸,任由她拍打。
夕阳的金辉洒满溪谷,将少女明媚的笑靥和少年通红的耳廓,连同那潺潺的流水、摇曳的野草,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近乎永恒的琥珀色。
空气中弥漫着浆果的酸甜、溪水的清凉、青草的芬芳,还有少年人未说破的心跳与悸动。
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盛夏午后。
没有惊心动魄的冒险,没有刻骨铭心的誓言。
只有木屑在阳光下飞舞,溪水在脚边流淌,少女的笑声在风中飘荡,和一个笨拙少年藏在木雕小鸟里、藏在每一次脸红心跳中的、最干净也最炽热的倾慕。
然而,这份浸透了阳光与青草气息的寻常,这份被溪水濯洗过的、不掺杂质的陪伴与欢笑,却如同树影下被精心打磨的木纹,深深地镌刻进了时光的深处。
在未来的无数个日夜,无论是高居圣座手握权柄,还是独对孤灯沉湎回忆。
这琥珀般的夏日碎片,都将成为奥雷琉斯·查拉特灵魂深处,永不褪色的、唯一能抵御无边寒夜的光源。
它提醒着他,自己也曾如此真实而笨拙地活过,爱过,像一架最朴素的木飞机,在某个被阳光晒透的午后。
短暂地、却无比自由地,越过了那堵名为命运的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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