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真够劲儿啊!”
洛德咧开一个近乎撕裂耳根的笑容,腥甜的液体混着破碎的牙齿喷溅而出。
尊主刚才那摧枯拉朽的一拳,实实在在地将他小半个脑袋轰成了漫天血雾与骨渣。
那景象,离远了看,绝对能成为精神污染的最佳教材——仅存的半边颅腔里,灰白粘稠的脑浆如同煮沸的浓汤般疯狂翻滚、蠕动。
新鲜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恐怖度增殖、蔓延,贪婪地攀附上刚刚从断面疯狂滋长出的新生骨骼。
出令人牙酸的“滋滋”
声。
严格来说,这一拳精准地削掉了他大约四分之一的脑袋。
这导致一个极其惊悚的画面:你能清晰地看到洛德被炸裂开的上颚和下颚。
以及那在裸露的、沾满血丝的牙床上扯出的、近乎癫狂的笑容。
他似乎毫不在意这足以让常人死上十次的致命伤,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
粗暴地将那颗刚刚从肉芽中凝聚成形、还带着湿润粘液的眼球,硬生生塞进眼眶里——那眼眶的骨骼和肌肉都还未完全长合。
眼球被强行挤压进去时,甚至出了“噗叽”
一声令人不适的轻响。
但这只是上半身的“小工程”
。
洛德的后背才是真正的地狱绘卷。
整个背部肌肉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彻底撕裂、翻开,无数粗细不一、形态扭曲的血肉触手如同地狱深渊里最贪婪的寄生虫。
争先恐后地从那血肉模糊的创口中喷涌而出!
它们密密麻麻地附着在他宽阔的背脊上,疯狂地蠕动、盘绕、抽搐。
这些触手绝非简单的肉条,它们的顶端呈现出令人作呕的异变:有的分化出尖锐如剃刀的骨刺,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有的覆盖着浓密、如同钢针般的骨毛,根根倒竖;
更有甚者,直接扭曲成三根螺旋交错的惨白骨钻。
钻头上布满了深邃的放血槽和诡异的缝隙,出低沉的嗡鸣,仿佛随时准备钻透最坚硬的装甲。
此时的洛德,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尊由纯粹暴戾与扭曲再生力构成的活体雕像,背后是无数狂舞的、择人而噬的噩梦造物。
他猛地抬起仅剩的那条相对完好的手臂,伸出食指,带着挑衅与蔑视,笔直地指向二十米外静立如山的尊主。
尊主的侧腹,一道狭长的、几乎细不可见的血痕,成了这场惨烈交锋中唯一能证明洛德并非徒劳无功的证据。
然而,这胜利的标记转瞬即逝。
那道血痕中,属于洛德的、充满侵略性的血肉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藤。
疯狂地增殖、蔓延,试图侵蚀吞噬尊主的血肉。
但诡异的是,那蠕动的血肉触碰到尊主的肌体,竟如同啃噬到了坚不可摧的合金。
无论如何撕咬、钻探,都纹丝不动,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尊主那张覆盖至鼻梁的漆黑面罩依旧古井无波,上面沾染的洛德的血迹仿佛只是无意义的污点。
那双露出的眼眸,平静得如同冻结万年的寒潭,对腹部的异变、对洛德那足以让常人崩溃的再生景象。
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或愤怒。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伸出覆盖着漆黑甲片的手指。
精准地捏住那团正在徒劳挣扎、试图钻入他体内的增殖血肉,随后,猛地一扯!
嗤啦!
一声令人头皮麻的撕裂声响起。
那团洛德的异化血肉连同尊主腹部被其“粘连”
住的一大块健硕肌肉,被硬生生撕扯了下来!
深红的伤口瞬间暴露,肌肉纤维断裂,但诡异的是,伤口深可见骨。
却不见内脏渗出,仿佛那血肉之下并非柔软的内腑,而是同样坚不可摧的构造。
破裂的伤口,飞的生长出血肉,虽完全没有洛德那么恐怖,但是这恢复力也绝对不是什么人类。
独属于猎尘者的肉体强化,来自于仿造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