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
记忆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着名的思想实验图示——缸中之脑。
塔维尔的身影出现在一个充满营养液的巨大容器旁,容器内连接着一个高度复杂、闪烁着幽光的生物大脑。
“为了寻求答案,为了理解那不可理解之物,我采用了极端的手段。”
塔维尔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我将自己的大脑与身体分离,置于特制的‘时间加场域’维持的‘缸’中。
通过幽能技术和神经接口,将我的意识加到极限,试图在主观上‘追上’甚至‘越’光,从更高的时间维度去观察孤波的‘全貌’,理解其运作机制。”
画面中,代表意识的光流在加的时间场内疯狂闪烁,试图捕捉那道永恒不变的金色轨迹。
“后来的我……”
塔维尔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那是……挫败感?“……崩溃了。”
画面瞬间切换!
不再是冷静的实验室,而是一片狼藉。
数十米高的废弃演算稿纸堆成了几座小山,几乎占据了半个巨大的私人研究室。
这些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塔维尔独创的、极其精炼的数学符号和公式体系——
那是她一个人开创的18种全新数学体系、3种颠覆性的物理体系、12种开创性的生物模型以及2套革命性的工程学与物质锻造框架的证明草稿!
每一座“纸山”
都代表着一个足以改变一个学科方向的伟大成就。
在这些“纸山”
的缝隙间,在散落一地的草稿堆里,蜷缩着一个身影——正是塔维尔。
她不再是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天才,此刻的她看起来脆弱而无助。
她的身体因生命周期调节的紊乱而不稳定地变化着:时而像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女,时而又像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
时而又变回十二三岁的懵懂萝莉,甚至偶尔闪过成熟御姐的轮廓。
但无论形态如何变化,她脸上都挂着清晰的泪痕,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微缩的亚光引擎模型——那
是她25岁时短暂辉煌又惨烈失败的纪念品。
塔维尔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罕见的自我怀疑:“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信心被彻底碾碎的时刻。
我调动了毕生所学,将我建立的、能涵盖几乎所有可理解领域的理论体系——
从现代文明的基础物理、生物、数学,到前文明失落的高等科技碎片,甚至是我从帝国遗迹中艰难反推出的零星理论——
全都推演、计算、应用了一遍!
我解决了无数的逻辑难题:祖父悖论、自指悖论、双生子佯谬……
这些在常人眼中困扰千古的谜题,在我建立的符号体系下,甚至不如写上两个推导符号费力。
因为我能用最简洁、最本质的符号语言,表达最复杂的逻辑关系。”
画面中,不同形态的塔维尔趴在草稿堆里,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写满精妙公式的纸页上。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沮丧中,她的手却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
无意识地在旁边的空白处写下了哥德巴赫猜想和巴塞尔问题的最后证明步骤,笔迹流畅得如同呼吸。
“我解决的问题越多,我就越想哭。”
塔维尔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的自嘲,“因为我绝望地现,人类或者说,我当时认知框架下的智慧是有极限的!
那些对他人而言如同天堑的难题,对我而言可能只是一杯水的时间,甚至只是一个念头的转换!
这非但没有带给我成就感,反而让我感到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虚无和孤独。
我站在了人类智慧的巅峰。
却现自己面对那道‘孤波’,面对那可能的‘既定命运’,依然如同仰望苍穹的蝼蚁,束手无策!
如同神创造,如其天堑,是我……这种绝顶天才都无法触及的不可名状,”
画面聚焦在塔维尔泪眼朦胧却又在飞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