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等着他!”
“不——!陛下,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啊!陛下——!”郑泰魂飞魄散,惊恐地尖叫起来,手中的帛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禁卫哪里容他挣扎,如鹰拿燕雀般将他死死按住,粗暴地拖出大殿。
凄厉的惨嚎声和求饶声在殿外走廊上迅速远去,最终被一声戛然而止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切割声和闷哼所取代。
片刻后,一名禁卫托着一个血淋淋的木盘走进殿内,上面赫然是一只齐腕斩断、尚在微微抽搐的右手。
断手旁,正是那卷沾了点点血迹的明黄帛书。
“扔了。”华清看都没看一眼,仿佛那只是垃圾。
“遵旨!”禁卫面无表情地退下。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浓郁的血腥气似乎还萦绕在鼻端。
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置一词。
华清缓缓坐回御座,脸色恢复平静,仿佛刚才那雷霆之怒从未发生过。他扫了一眼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淡淡开口:
“众卿,备战吧。”
“季雍那条老狗,快来了。”
……
季国,王都雍城。
王宫大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断了一只手、脸色惨白如鬼、伤口草草包扎还渗着血的使者郑泰,匍匐在冰冷的金砖上,身体因疼痛和恐惧剧烈地颤抖着。
他声泪俱下,声音嘶哑,将郢都宣政殿内的遭遇添油加醋地哭诉着:
“……大王,那莘国暴君南华清,根本不将您放在眼里啊。”
“他……他骂您是……是老狗,是匹夫,是无耻之尤。”
“他说当年在季国受的屈辱,要……要十倍奉还。”
“他说那份承诺书是您趁人之危、威逼利诱的废纸。”
“他……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人斩断了臣的手啊大王。”
“还……还让臣爬回来告诉您……让您亲自提兵去取城池……他等着您……”
郑泰每说一句,高踞王座之上的季国国君——季雍的脸色就阴沉一分,额角的青筋就暴起一分。
“他……他真是如此说的?”季雍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浓重的鼻息,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千真万确,大王!臣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郑泰猛地磕头,涕泪横流:
“那暴君狂妄至极!”
“他根本没把您,没把大季放在眼里。”
“他不仅不认账,还如此羞辱于您……”
“大王此仇不报,我大季颜面何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