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受其蛊惑,置若罔闻!”
卫康的语气充满了痛心疾首和对昏君的无奈。
清虚子静静听着,指间微动,一缕极其微弱、源自玄真子魂灯残迹的妖气,与卫康话语中描述的胡氏兄妹气息在心神中隐隐印证。
他微微颔首,眼神愈发冰冷:
“原来如此。”
“胡小梅,胡小戈……王宫妖妃,劫狱妖孽,刺杀大臣……此二妖,当为我师弟血仇之元凶。”
卫康见清虚子认同,精神一振,急切道:
“道长所言极是,此二妖不除,莘国永无宁日!”
“陛下深陷其中,恐已身不由己。”
“道长道法通玄,远胜玄真子仙师,若能……”
清虚子抬手,止住了卫康的话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卫大人之意,贫道明白。”
“除魔卫道,乃我辈本分,为师弟复仇,更是责无旁贷。然……”
他话锋一转,目光投向窗外王宫的方向,深邃难测:
“王宫乃人间龙气汇聚之地,贫道不能正面起冲突。”
“加之打草惊蛇,令妖孽隐匿更深,岂不坏事?”
他顿了顿,指尖在袖中快速掐算,片刻后,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卜象所示,王宫深处确有妖氛盘踞,阴柔诡秘,与师弟所留残息同源。”
“妖气虽竭力掩饰,然其根底……已可确定。”
他没有说出“狐妖”二字,但眼神中的杀意已凝若实质。
“卫大人,贫道自有计较。今日多谢实情相告。”
清虚子稽首一礼,不再多言,转身飘然而去。
留下卫康在书房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既有期待,也有一丝莫名的忌惮。
清虚子并未急于行动。
他盘膝静坐于别院为他准备的净室之内,调息凝神,将白日所得信息与自身卜算反复印证。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时,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内敛,深邃如夜空。
他换上了一身紧致的玄色夜行衣,收敛了所有外放的道韵。
整个人如同融入夜色的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别院,朝着那巍峨森严、却又暗藏妖氛的王宫潜行而去。
他并非要强闯,亦非要立刻动手。
此行目的,乃是探那妖妃法力深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