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话音未落,雷豹也极速奔过来,他手中长刀卷起一道血浪,硬生生从战团中劈开一条通路,带着数名龙鳞卫悍然杀至马车旁。那杀手头领见势不妙,眼中凶光一闪,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哨音,竟是撤退的信号。但他想走,雷豹和十七却不答应!
“拦住他!”雷豹怒吼,长刀脱手而出,如一道惊鸿旋飞向杀手头领的面门,逼得他不得不侧身闪避。就是这电光石火的停顿,十七的身影已如鬼魅般贴近,短刀无声无息地递出,精准地没入对方握剑的手腕!
“呃!”杀手头领发出一声闷哼,长剑脱手,他反应也是极快,左掌拍向十七,试图逼退。但周围的龙鳞卫已如狼群般合围而上,数柄刀鞘狠狠砸在他的关节要害,将他彻底制服在地。
主帅被擒,残余的杀手顿时阵脚大乱,一部分人见大势已去,瞬间消失在峡谷的阴影中;另一部分死忠则悍不畏死地反扑,试图营救首领,最终被骁骑营与龙鳞卫的刀锋尽数吞没。
战斗结束得仓促,苏晚晚还僵在原地,怀里死死抱着锦盒,直到雷豹等人将那名被活捉的、披头散发的杀手头领拖到车前。她的目光越过那张绝望的脸,落在萧衍的背上,那刚刚结痂的伤口,又一次被鲜血彻底浸透,暗红的颜色,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触目惊心。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夹杂着后怕与心疼,轰然炸开,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
“你们都想要这个,是吗?”苏晚晚的声音发颤,她将怀中那个沉甸甸的锦盒轻轻放在车厢内的软垫上,然后,她猛地站起身,从一名死去的护卫手中,夺过一把尚在滴血的长刀。
“阿姐!”萧衍脸色一变,伸手想拉住她,却被她一闪而过,苏晚晚提着那把对她而言过于沉重的刀,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被死死按在地上的杀手头领。她的眼睛红得吓人,像一头护崽的母兽。
“你想要他的命?”她用刀尖指着地上的杀手头领,“我先要了你的!”不等任何人反应,她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双手握住那把对她而言沉重无比的长刀,用尽全身的力气,与其说是“刺”,不如说是用身体的重量,将刀锋不管不顾地“压”进了那杀手头领的大腿!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鲜血喷溅,染红了苏晚晚的裙角。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狠厉骇住了。
林太医被护卫簇拥着赶来,一眼便看到萧衍背后再次被血浸透的衣衫,顿时心急如焚,他冲进车厢,看了一眼那再次裂开的伤口,一言不发,立刻从药箱中取出金疮药和纱布,低吼道:“按住他!都愣着干什么!”直到将伤口重新包扎好,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苏晚晚,疲惫地闭了闭眼,声音沙哑:“苏姑娘,再有下次,你就准备棺材吧。”
苏晚晚丢下刀,浑身脱力地跪倒在地,眼泪终于决堤。一行人不敢再有片刻停留,在骁骑营的护卫下,连夜冲出了这片死亡峡谷。
终于,在第三日的黄昏,那座巍峨雄伟的京城轮廓,出现在了地平线。城门口,一名身着青色宦官服饰的内侍手持圣旨,立于路中,身后是两队甲胄鲜明的宫中禁卫。看到靖王的车队,他立刻扬起尖细的嗓音,朗声宣道:“陛下有旨!宣靖王萧衍,携一应人证物证,即刻入宫面圣!”
马车在禁卫的“护送”下,直接驶入了厚重的宫门,直至乾清宫外的汉白玉广场。 苏晚晚搀着几乎已无法独立行走的萧衍,走下马车。偌大的广场上,以太子萧策为首,一众朝臣早已在此等候。
萧策的目光落在萧衍那几近虚脱的模样上,他快步向前,一脸关切:“六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你至此!快!传太医!”
萧衍敷衍地拱了拱手,便由魏忠扶着,径直朝殿内走去。 这时,皇帝身边的大总管福公公,从殿内疾步而出,福公公对着萧衍躬身,态度恭敬:“王爷,苏姑娘,陛下在寝殿等候,请随咱家来。
寝殿内,苏晚晚闻到厚重的龙涎香下,似乎有极淡的药味儿。“儿臣,叩见父皇。”萧衍的声音沙哑,挣脱苏晚晚搀扶的手,强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