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扎纸人的纸扎铺,这些市井之技艺,学徒一般分两种。
一种是每个月交钱,过来学本事的,平常还要帮忙处理些杂活,跑腿,学个差不多了,就算出师,但不能在本地靠这本事讨生活,必须出去。
而且老师的本事,只教个七成,剩下的再给钱,也不能教。
为什么呢?剩下的是安身立命的本事!
第二种,一般是儿辈,侄辈的后生,也有些是从小接进门的徒弟,老师膝下无子,就要指着这些人养老送终。
不用交钱,还供着衣食住行,但一般也更加严厉,必定是倾囊相授,将来是要继承老师的招牌,必定学的是十成的本事,有几手不同寻常的技艺。
这是市井江湖,三教九流都通用的道理。
法不轻传,道不轻授,是为子孙后辈思虑,有这么一门手艺,哪怕家业散尽,只要人活着,就能生活下去。
房间打开,是一个小孩,堵着门口,伸出手,一双眼睛饱含期望的看着马奎。
这是强盗!小强盗!
但屋子里端坐的那人,仿佛没看见一样,安安稳稳的倒着茶水。
马奎忍痛从钱袋子里拿出来几文钱,放到小孩手里,然后一把将小孩扒到一边,腆着脸坐在了屋里那人的对面。
“怎么?来借钱?我这的利可不低。”
对方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神色平静,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军师,你这话说的……”
“咳!你小子!我说多少遍了,话不要乱说,叫先生!”
对方突然一慌,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屋里没有外人,连忙示意小童把门关紧,然后才瞪着马奎说道。
马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露出憨相。
“先生,我把这事忘了。”
“什么事?说!”
对方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只想把马奎赶紧送走。
“俺想打听一下,平营最近有没有人,突然失踪的情况?”
听见马奎这么问,对方目光一转,落在马奎身上,原本平静之中,夹杂些许亲近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冷漠疏离。
“……马奎,你问这个干什么?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