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实际花不了多少。
可我弟结婚是大事,不能耽误啊!
再说,你妈不是还有你爸和你哥吗?”
那一刻,林婉看着这个同床共枕七年的男人,突然感到无比陌生。
七年的委屈、心酸、失望在这一刻汇聚成海,将她彻底淹没。
“离婚吧。”
林婉平静地说出这三个字,连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冷静。
张伟愣住了,随即笑道:“别闹了,就为这点事?”
“这点事?”
林婉的声音开始颤抖,“七年来,你事事以你父母为先,以你兄弟姐妹为重,可曾有一次把我放在心上?我们的家对你来说是什么?旅馆?还是你原生家庭的附属品?”
张伟皱起眉头:“你怎么这么说?我对你不好吗?我辛苦工作养家,从不在外乱来,这还不够吗?”
“我要的不是一个只会赚钱的机器,我要的是一个丈夫!
一个把我当作伴侣、当作平等的人来尊重的丈夫!”
林婉终于爆了,“你记得我的生日吗?记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关心过我为什么经常失眠吗?”
张伟被问得哑口无言。
林婉继续道:“每次我和你家人有矛盾,你从不站在我这边。
你妈挑剔我的厨艺,你说是为我好;你妹随便拿我的东西,你说我小气;现在你连我妈救命的钱都能擅自挪用,还觉得理所当然?张伟,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是你的妻子啊!”
张伟仍然不理解:“那是我家人啊,我能怎么办?难道要我违背父母,不顾兄弟姐妹?”
“没有人要你违背父母,不顾家人!
但婚姻意味着我们组建了新的家庭,这个家庭应该有自己的界限和优先级。
孝顺不等于愚孝,照顾原生家庭不意味着要牺牲自己的小家!”
林婉泪流满面,“你总是说‘我爸妈不容易’、‘我弟妹还小’,可曾想过我也不容易?我们的小家也需要经营?”
这场争吵持续到深夜,但张伟始终无法理解林婉的绝望。
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儿子、兄长该做的事。
第二天,林婉毅然带着孩子搬回了娘家。
幸好哥哥及时凑够了手术费,母亲的手术很成功。
分居期间,张伟来找过林婉几次,每次都在说同样的话:“回来吧,我爸妈说孩子想你了。”
“我妹结婚,你不在场不像话。”
“我爸生日,全家要拍全家福,缺你不完整。”
他从没问过林婉过得好不好,没关心过岳母的康复情况,更没有为那笔救命钱道过歉。
林婉终于明白,张伟的愚孝已经深入骨髓,无可改变。
在他的价值序列里,妻子永远排在最后一位。
三个月后,林婉坚决地离了婚。
离婚那天,张伟还在抱怨:“你就因为我对我家人好就要离婚?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林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签完了所有文件。
走出民政局时,阳光洒在她脸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七年来的第一次轻松。
后来,林婉听说张伟再婚了,但第二段婚姻也没维持多久。
据说那位妻子离开时留下句话:“你适合和你全家结婚,而不是某个人。”
多年后,林婉偶然在商场遇见张伟的妹妹。
寒暄中,妹妹不经意间说:“我哥现在一个人住,挺孤单的。
其实他后来变了很多,经常说后悔当初没好好珍惜你。”
林婉微微一笑,没有回应。
心里却想:愚孝的男人啊,永远要等到失去后,才可能开始反思。
但有些失去,本就是不可避免的结局。
夕阳西下,林婉接了下课的女儿回家。
女儿蹦蹦跳跳地说着学校的趣事,林婉耐心听着,不时出笑声。
她们的小家虽然简单,却充满了平等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