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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丧妻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头梳得整齐,穿着p010衫,手腕上戴着一块看上去不便宜的表。
他正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完全没有新丧妻子的悲戚。
林静感到一阵恶心。
她想象那个男人的妻子生前是怎样的:是否也像她一样,每天操心丈夫的衣食住行,孩子的学习成长,唯独忘了自己?是否也曾为丈夫熨烫那件p010衫,为他的手表更换电池?而如今,她尸骨未寒,丈夫就已经在和朋友们讨论新认识的女性了。
“怎么不睡觉?”
陈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静吓了一跳,手机掉在沙上。
“没什么,就口渴了,起来喝水。”
陈明拿起手机,屏幕还亮着,那张照片赫然显示在上面。
他叹了口气:“你还想着那事儿呢?”
“我能不想吗?”
林静的声音有些抖,“陈明,你说实话,如果我先走了,你会不会也觉得是‘命好’?”
陈明把手机放下,搂住林静的肩膀:“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要是不在了,我可怎么活。”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你也能遇到‘新目标’呢。”
陈明脸都白了,赶紧誓赌咒,说林静要是不信他,他就去做个公证什么的。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林静心里稍微舒服了点,但还是觉得堵得慌。
也许陈明说的对,不是所有男人都那样。
但肯德基那几个男人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拔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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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林静没像往常一样给陈明做早饭。
他起来的时候,林静正坐在沙上呆。
“怎么了?”
陈明问道,一边自己走向厨房。
“没胃口。”
林静说。
陈明也没多问,自己煮了袋泡面。
看着他吸溜吸溜吃面的样子,林静突然觉得特别陌生。
这个跟她同床共枕了十五年的男人,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送孩子上学的时候,林静碰到邻居张阿姨,她老伴去年没的。
林静随口问了句她最近怎么样,她叹口气说:“还能怎么样,瞎过呗。
你王叔走了,我这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他还在书房看报纸呢。”
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林静拍了拍她的手,突然觉得鼻子也酸了。
“张阿姨,您要保重身体。”
“没事,习惯了。”
张阿姨抹抹眼睛,“就是有时候想起他一辈子爱吃我做的红烧肉,现在没人吃了,心里难受。”
林静看着张阿姨佝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回到家,她打开衣柜,看着里面挂着的衣服。
大部分都是打折时买的,好几件已经穿了五六年。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也很爱美,每个月都会买新衣服,每天化妆打扮。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将就了?
那天下午,林静去了美容院,做了一个已经推迟半年的护理。
然后又去商场,买了一条裙子,价格让她肉疼,但穿上身后镜子里的人仿佛年轻了十岁。
晚上陈明回来,看到林静的新裙子,愣了一下:“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不是特殊日子就不能穿新衣服?”
林静反问。
陈明赶紧说:“不是不是,很好看。”
他手里拎着个蛋糕,“给你买的,芝士口味。”
林静没接,问道:“如果我先走了,你会多久再找?”
陈明差点把蛋糕掉在地上:“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了不会的!”
“张阿姨老伴走了一年,她还天天以泪洗面。”
林静平静地说,“而肯德基那个男人,妻子才走几个月就已经在物色新对象了。”
陈明放下蛋糕,认真地看着林静:“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