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牢笼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清醒地看着自己腐烂。
老王那只还能动的手,痉挛般地抓向床头柜,不是去拿烟弹,而是胡乱摸索着,最终碰倒了床头柜上一个空的小药瓶。
塑料瓶“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阴影里。
他徒劳地张着嘴,喉咙里出“嗬嗬”
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浑浊的左眼死死瞪着天花板,瞳孔深处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了。
窗外,暮色四合,沉沉地压下来,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浓稠的黑暗。
只有卫生间传来隐约的水声,是小娟在清洗水盆。
那单调、规律的水流声,成了这死寂牢房里唯一的背景音,冰冷而永恒,仿佛在为老王余下的人生,敲打着无声的节拍。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