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并非是从上到下皆为一个颜色的纯白,而是在胸口部位纹绣上了淡金色扭曲错乱的时表,而且那还是被拆开的零件,散落在上。
如同是在喻示着什么。
“那小伙儿天生是块好料,用不了几年就能从零窜到第四级。”院长回答道,并加重了“是块好料”这四个字,语气中有些哀求。
哀求白袍男人放过他的学生。
“但终归只是一个三级,有些东西仅仅是提前一步接触就是罪!”白袍人道:“那个韩家此事事了之后,若无意外,因果循环了,同样也要绝灭!”
“咋这么狠呢?!”院长拍案怒吼。
“葛费!”白袍人冷冷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安逸的生活让你忘记了吗?你忘记了我们所承担的一切了吗?你忘记了这个悬吊在深渊边缘,这个支离破碎的,摇摇欲坠的世界了吗!?”
他愤恨的一拳头击打在墙壁上,石片崩裂,溅飞,以体质懦弱闻名的法师拳头上却不见丝毫伤势。
“区区一个学生算是什么?一个家族又能算什么?为了将那种东西掩埋住,破灭一国又怎样?”
“国……”葛费的手在颤抖,他的眼皮在跳动,他的嗓音也在发着颤,究竟需要多么的冷血无情才能说出这种话?
“四万年前,巴亚王国不就是……因为那个而覆灭了吗?”白袍人冷哼道,但是话说到后半截,就连他的语气也不复冷静,因为那是一切的起始,所有劫起的原初。
院长盯着自已的掌心,灵魂颤栗。
“是俺,莫得了决心么?”
在前往韩家的路上,火阳收到了韩屯借以蹲坑之名悄悄传给他的魔法信件。
怪异的是,到现在韩家居然都还没把他的魔法书给没收,好比非法囚禁少女的变态贴心地留下了一台座机电话,给她和家人聊天解闷。
很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这些韩家人脑子里面在想什么?是他们真的傻乎乎的,又或者,他们是绝对的有恃无恐?
火阳却希望是可能性极低的前者,因为这代表他还有一线希望。
在韩家大院外的一栋楼顶,火阳打开魔法书,点开了那封信件。
[见鬼见鬼!他们给我换上了礼服,就是那种老古董式的,看见就仿佛可以闻到发霉味道的好几百年前样式的那种礼服,还给我的魔法书上面传送了一篇文档,这他娘是什么鬼意思?]
[对了,我想我应该知道他们要在哪里举行仪式了,如果他们真的要举行的话……我家里面有一间封了好几百年的房间,应该就是在那里!]
[然后他们和我说十二点钟的时候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那估计就是举行仪式的时间了吧?]
[你……你要小心,不行的话就算了吧,我也就,也就你这一个朋友了。]
胖胖+自来熟+脾气好+出手大方+家族牛逼的韩屯平时在学院的朋友很多,但是吧,只有一个火阳来了。
韩屯这封信也只发给了火阳一个人,因为真正的朋友和狐朋狗友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太好分辨了。
从眼神,从语气,从态度,那无一不是拒绝的味儿已经不算是暗示了,他先前找的人,每一个都是逃避,或者拒绝,寻找各种借口来回避。
他只能从火阳的眼中看到坚定。
火阳本身的实力有三级,虽然是他的好友,可是实力太弱了,所以忙碌了一个白天后,他最后才找上火阳。
“是啊,你也就我这一个朋友了。”火阳收起了魔法书,看向不远处韩家中的点点灯火,那是漆黑夜景中的一片明亮,光芒温和,但却隐藏着噬人般的深邃。
“所以我不出手的话,就没有人会来救你了。”
火阳的目光坚定,正如将要搏击大浪的海燕。
轻风拂过树叶,他的手指灵巧如舞蝶勾画出一条条魔法符文,那些符文纠缠在一起,共鸣,呼应,协调,组聚。
强力却无声的劲风升起,托起少年的身躯轻盈的荡向那处幽深寂静的大院,一旁则是灯火通明的屋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