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策马经过,他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这一幕。
他的目光,让那对母女瞬间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林渊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只是对那个年轻士兵说了一句:“拿着。”
士兵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是!”
他伸出那只握惯了长枪的手,有些笨拙地从孩子手里接过了那个窝头。
窝头不大,却沉甸甸的。
“谢谢军爷。”
小女孩的母亲见状,如蒙大赦,拉着孩子千恩万谢地退入了人群。
林渊的目光从那个士兵涨红的脸上扫过,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百姓眼中悄然生的变化,心中了然。
杀戮带来的畏惧,正在被这一幕幕微小的善意,悄然地中和、酵,最终沉淀为一种更稳固的东西——敬畏。
他没有再停留,带着几个亲信,向长街的另一头行去。
消息,比风传得更快。
不到一个时辰,半个京城都知道了崇文门生的事。
一家还未打烊的茶楼里,几个商人模样的人正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议论。
“听说了吗?崇文门那边,林佥事带兵平了乱!”
“何止是平乱!
我一个亲戚在那边开铺子,吓得魂都没了。
说是上千的暴民啊,跟疯了一样!
结果林大人带了三百人过去,就一下!”
说话的商人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就那么一下,领头闹事的几十个地痞,全躺下了!
剩下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嘶——这么狠?”
“狠?我倒觉得是好事!”
另一个商人一拍大腿,“这帮乱民再闹下去,整个京城都得被他们给掀了!
京营那帮废物是指望不上了,也就是林大人这种狠角色,才镇得住场面!
我跟你说,他杀完人,还开了粥厂,安抚百姓。
这叫什么?这就叫‘菩萨心肠,雷霆手段’!”
“对对对,如今城里都传遍了,叫他‘林青天’呢!”
而在另一处僻静的宅院里,几个穿着儒衫的读书人,也在月下对酌,谈论着此事。
“行事酷烈,有伤天和啊。”
一个老秀才摇头晃脑,一脸不忍,“以杀止杀,终非王道。”
“张兄此言差矣!”
一个年轻举人放下酒杯,面有激色,“如今是什么时候了?闯贼兵临城下,城内人心惶惶,若不以雷霆之势,拨乱反正,只怕不等城破,我等便要先死于乱民之手!
林佥事此举,虽有伤仁和,却是安靖社稷的必要之举!
在我看来,是大功一件!”
“功过是非,后人自有评说。
只是这‘林青天’的名号,怕是要在这京城里,越传越响了。”
……
林渊回到新兵营的临时驻地时,夜已深了。
他将后续的安抚事宜,都交给了钱彪派来的管事和新兵营的军官们。
他知道,一个“林青天”
的名号,足以让钱彪心甘情愿地把粮食掏出来,甚至还会主动多掏一些。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陆平早已在门口等候,见林渊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大人,都安排好了。
白马义从已经分批入驻新的据点,相互之间都不知道位置,只有单线联系。”
林渊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他。
“内鬼的事,查得如何?”
“暂时还没有头绪。”
陆平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这帮兄弟,都是跟了您许久的老人了,我实在想不出,谁会去给王德化那条老狗通风报信。”
“不急。”
林渊一边走,一边解下腰间的绣春刀,“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那个人,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他走进自己的营房,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昏黄。
陈圆圆和柳如是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