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情理之中。
咱们若是强行将她带下山,她若是在路上再做傻事,咱们更是百口莫辩。
到时候,救人之功,恐怕要变成逼死人命之过了。”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建议道:“依下官之见,不如……就让她留在山上,咱们派人回报王家,让他们自己来处理。
如此,也能撇清咱们的干系。”
这确实是老成持重、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
林渊却笑了笑。
撇清干系?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撇清干系的。
他看着那座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寂的小楼,仿佛能看到那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内心正经历着天人交战的女子。
清白尽丧,有辱门风,一死以证清白……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这背后,藏着的究竟是贞洁烈女的绝望,还是另有所图的算计?
“不必了。”
林渊淡淡地开口,打断了周通和小六子的议论。
他理了理被山风吹乱的衣角,迈开步子,朝着那座小楼的方向走去。
“我去见见她。”
周通和小六子都愣住了。
“将军,这……这不合规矩啊!”
小六子急道,“您是外男,她又是未出阁的千金,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您……您去见她,恐怕不妥!”
林渊的脚步没有停下。
“规矩?”
他轻声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在这黑松林,在这死人堆里,我就是规矩。”
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被拉得很长,坚定地走向那座充满了未知与变数的小楼。
周通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所有劝谏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林渊,根本就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自己所考虑的,是官场的规则,是人情的世故,是如何在泥潭里保全自身。
而林渊,他似乎……在制定规则。
小六子快步跟了上去,脸上依旧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家将军为何要亲自去趟这趟浑水。
一个麻烦的女人而已,难道比得上剿匪平乱的大功劳更重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