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眸光清冷。
这就是末世,人命比草贱,女人的尊严,更是可以随意践踏的东西。
他心中没有泛起太多波澜,这种事,他见得太多了。
同情和愤怒在此刻毫无用处,只会影响他的判断。
他继续潜行,很快便来到了马厩附近。
马厩里养着十数匹神骏的北地良驹,正安静地打着响鼻。
旁边的柴房里,堆满了干燥的薪柴和稻草。
这里是完美的起火点。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绕着柴房和马厩观察了一圈。
他现,这里只有一个护卫,正靠在一棵大树下,抱着刀,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c睡。
这大概是整座静心庵里,最松懈的一个岗哨了。
林渊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竹筒,里面是他让小六子准备的火油。
他像一只没有重量的猫,悄无声息地靠近那个打盹的护卫。
就在他距离那人还有三步之遥时,那护卫的脑袋猛地一抬,警觉地睁开了眼。
“谁?”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手中的长刀已经出鞘半寸。
可惜,他面对的是林渊。
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掠过,没等他看清来人的模样,一只手便如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所有的声音都堵了回去。
同时,另一只手的手刀,精准而迅猛地斩在他的后颈。
那护卫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身子便软了下去。
林渊拖着他,将他藏进一旁的草垛里,然后迅地将火油淋在柴房的干草堆上。
做完这一切,他退到远处,从怀里取出了火折子。
他没有立刻点燃。
他回头,望向东南方那座灯火通明的绣楼。
他仿佛能看到,宋七就像一只耐心的蜘蛛,正潜伏在某个角落,等待着猎物陷入他和他共同编织的这张大网。
而他,就是那个负责搅动风云的人。
林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吹亮了火折子,那一点小小的火星,在这浓稠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明亮,也格外危险。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火折子朝着浸满火油的草堆,轻轻一弹。
“呼——”
火苗与火油接触的瞬间,便如同一头被唤醒的凶兽,猛地窜了起来。
橘红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木柴,出一阵“噼啪”
的爆响,瞬间便将半个夜空照得透亮。
火光冲天!
“走水了!
走水了!”
“快来人啊!
西北角的柴房走水了!”
死寂的静心庵,在这一刻,仿佛一锅被烧开了的沸水,瞬间炸裂。
凄厉的铜锣声响彻夜空,无数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杂乱而急促。
一队又一队原本潜伏在暗处的护卫,此刻再也顾不得隐藏,纷纷从各自的角落里冲了出来,提着水桶,朝着火光最盛的地方狂奔而去。
人声鼎沸,一片混乱。
远处的阴影里,宋七那双贼亮的眼睛,也因为这冲天的火光,而亮得骇人。
他看到了,那些原本守在绣楼周围的明哨暗哨,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也跟着大队人马,朝着火场冲了过去。
成了!
这疯子的第一步,成了!
宋七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那不是恐惧,而是源自一个顶尖盗贼,在即将完成旷世杰作前,那种难以抑制的、病态的兴奋!
他的机会,来了!
而制造了这场混乱的林渊,却没有去看那场大火一眼。
在火光亮起的那一刻,他的身形便再次融入了黑暗,如同一道逆流的鱼,朝着与混乱人流完全相反的方向,那座在此刻显得格外孤寂的绣楼,疾掠去。
火,只是前菜。
真正的“大动静”
,现在才要开始。
他的身影在亭台楼阁的阴影中飞穿梭,绣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