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锦衣卫千户,一步步变成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再变成一个失魂落魄的可怜虫。
而那个始终坐在他对面,脸上抹着煤灰的年轻人,从头到尾,表情都没有变过。
他赢得越多,神情就越是淡漠,仿佛那些堆积如山的银子和价值连城的玉佩,在他眼里,与路边的石子无异。
这种淡漠,比任何嘲讽和羞辱,都更让钱彪感到恐惧。
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赌术,也从未感受过如此彻底的无力。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人赌,而是在跟命运本身对赌。
而对方,就是那个掌控着命运的神。
“哗啦——”
最后一局结束,钱彪面前的最后一张欠条,也被林渊慢条斯理地收了过去。
桌面上,钱彪已经一无所有。
他瘫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官服被冷汗浸得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肥胖而又狼狈的身形。
他的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林渊将那厚厚一沓欠条整理好,用一块玉佩压住。
然后,他端起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轻轻吹了吹浮沫。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钱彪粗重的喘息声。
林渊终于抬起头,看向已经形同槁木的钱彪,他没有提钱的事,反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钱千户,”
他轻声说,“听说,护送陈圆圆出城的任务,是您在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