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嘴角带笑,转头问许凌云:
“侯爷,张道长给您下的那邪术,现在真消干净了吧?”
她的语气温柔得近乎体贴,像是在关心一位久病初愈的亲人,可那笑意却没有一丝暖意,反而透着彻骨的讽刺。
许凌云脸白得像纸,浑身发抖,连连点头:“消……消了!”
他的声音微弱颤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额头上冷汗直冒,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若不是扶着椅子的扶手,怕是早已瘫软在地。
“我也觉得该消了。”
沈茉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如水般落在他脸上,却又似利刃划过皮肉。
“刚才您说话条理清楚,眼神也正,哪像中了邪的样子?”
她缓步向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
“要不是他给您下了蛊,您怎么可能信他那种胡话?还照着他的意思做?”
她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蛊虫控制心智,让人神志不清,任人摆布——这可不是什么稀奇手段。”
“我生的是儿子,您倒好,听信他那套‘招女命’的鬼话,差点害死我和孩子。”
沈茉的嗓音微颤,却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压抑已久的愤恨终于爆发,“那一夜我血崩不止,险些丧命,孩子也差点保不住……而您呢?还在为他求情!”
“张天阳明摆着是冲着断您后代去的,您居然还当宝供着。”
她冷笑一声,眼神如冰,“他要的不是您的信任,是您的绝后,是侯府断子绝孙,是您跪在祖宗牌位前连个续香的人都没有!”
“我敢打赌,要是我们几个真被他害死了,下一个死的,就是许修远。”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加清晰,“再之后……怕是您自己都逃不掉。”
那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件早已注定的事实,令人脊背发凉。
许凌云张了张嘴,想辩解。
他喉咙滚动,嘴唇翕动,似乎想说出什么,可对上沈茉的目光,那点残存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
可他不敢。
他太清楚眼前的女子有多狠、多绝。
她能不动声色地设局,也能雷霆万钧地收网,手段之利落,心肠之决绝,远超他的想象。
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可能就变成和张天阳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