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夸赞一件礼物:“张道长,你挑的这把刀,还真是好使。锋利、干脆,下手快,不拖泥带水,受刑的人也不挨罪。”
她踱前一步,俯视着瘫坐在地、满脸痛苦与惊骇的张天阳,语气温柔却不带一丝温度:“我按你说的,照办了。你还记得吗?刚才你自己说的,只要够深、够快,就一点不疼。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疼?”
张天阳双目赤红,眼球几乎要迸裂而出,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闷叫,牙齿咬住破布边缘,身子剧烈颤抖,像是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在绝望中发出垂死的哀嚎。
“你是想让我早点放你走吧?”
沈茉嘴角缓缓扬起,笑意浮在脸上,却冷得像寒冬里的冰碴子,“省得你吃更多苦,对吧?毕竟你也算是条‘义士’,甘愿献身,总不能太折磨你。”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虚假的同情:“张大师啊,要是真有为你自己人献身的觉悟,这份气魄,换谁看了不心疼?不敬佩?”
“我要是再不帮你一把,怕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如同冬日湖面,不起一丝波澜。
可正是这份平静,让人心底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仿佛她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宣判。
话音刚落,她手腕一翻。
动作轻巧得像在拂去一片落叶,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狠厉。
银光一闪,短刀已握在掌心,寒芒映着她清冷的面容。
张天阳另一只手的手腕上,瞬间裂开一道血口。
皮开肉绽,血肉翻卷,伤口极深,几乎能清晰看见白骨森然。
那血口像被利刃精准切开,整齐而致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血,立刻喷涌而出。
鲜红的液体带着温热的腥气,溅落在青石祭台之上。
顺着祭台上早已刻好的古老纹路,如活物般疯狂蔓延。
一缕缕血丝蜿蜒爬行,像是在唤醒沉睡的咒印。
祭台三分之一的表面,已被暗红浸透。
那颜色浓得发黑,像陈年的血渍,又似凝固的噩梦。
纹路在吸血,微微泛起诡异的红光,仿佛整座祭台正在苏醒。
台下,许凌云脸白如纸,毫无血色。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他的双腿抖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连呼吸都屏住了,胸口紧紧压着,像是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