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如细密的针雨,洒在空气里,每一句都刺向许家人的尊严。
沈茉扫了眼人堆,确认差不多了,抬眼看向老六。
她目光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她的视线在人群中轻轻掠过,看到那些曾对她冷眼相待的面孔,也看到那些曾低头避让的背影。
如今,他们都来了。
她不需要再解释什么,真相即将由他人之口撕开。
老六点头,转身离开。
他步伐稳健,神情冷峻,像是早已演练过无数遍。
他穿过人群的缝隙,避开喧哗的中心,朝后巷快步走去。
背影消失在拐角时,没人注意到他袖中藏着一封密封的信笺,上面盖着族老会的火漆印。
片刻后,他带回来几人——许氏族长、族长儿子,还有几个在族里说话有分量的老辈。
为首的族长须发皆白,拄着一根紫檀拐杖,脸色铁青。
他身后几人皆着深色长衫,神情凝重,脚步沉重得如同踏在祭坛之上。
他们一出现,全场瞬间安静了几分,连风都仿佛停滞了。
他们一出现,看见被捆的许凌云等人,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拳脚相向。
“逆子!孽障!你们还敢做人?!”
族长怒吼一声,举起拐杖就要砸下,被身旁人死死拉住。
可其他族老已扑了上去,有的挥拳猛击,有的飞脚踹向膝盖,怒骂声此起彼伏:“许家百年清誉,毁在你们手里了!”
“七条人命啊!你们晚上睡得着吗?!”
惨叫声顿时炸开,像杀猪一样。
许凌云被踹倒在地,鼻血喷涌,牙齿磕破了嘴唇。
许昌平更是惨,被族中壮汉揪住头发狠狠砸向地面,额头磕出一道血口,哀嚎声凄厉刺耳。
他们的挣扎在愤怒的族人面前如同蝼蚁,毫无还手之力。
后面来的人全傻了:这……是闹哪一出?
有人张着嘴愣在原地,有人后退几步扶住墙根,还有人低声惊呼:“族老们都动手了?这事……怕是真出大事了。”
人们面面相觑,心头的疑云越积越厚,可没人敢再轻视眼前的场面——连族长都亲自到场,这已不是家事,而是要上族谱、记黑名的大罪。
“丢人啊!家门不幸啊!”
许老夫人哭得嗓子撕裂,“我们许家怎么养出你们这等禽兽?!”
她跪在地上,白发散乱,一手抓着胸口,一手颤抖地指着许凌云。
眼泪混着鼻涕流下,她却顾不得擦拭。
她的哭声悲切,像是一把钝刀在割所有人的耳朵。
她是许家嫡系的长辈,如今亲眼看着家族蒙羞,心如刀绞。
许鹏也终于不能再装糊涂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得像压着千斤重石: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他站在人群边缘,本想冷眼旁观,可当看到族老动怒、老夫人痛哭时,他终于明白——再不站出来,他也将被这滔天罪名牵连。
他缓步向前,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养外室,藏私生子,这我不管。可你们竟用七条人命去换一个儿子?!你们的心,是铁做的,还是被狗啃了?!那是七个活生生的人啊!你们怎么下得了手?”
他一字一顿,声如雷霆,震得四周鸦雀无声。
说到最后,他双目赤红,声音发颤,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压抑了太久的火山终于喷发。
百姓们屏住呼吸,有人悄悄抹泪,有人握紧了拳头。
他说完,抬起头,想当着全族人的面把真相说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最终落在沈茉身上。
他知道,今日若不说,明日便是他被绑上高台。
他张开嘴,喉头滚动,准备将那深埋多年的密辛公之于众——
其实,他被带来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