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在寂静的夜风里显得格外瘆人。
“夫人,再过一阵就到南平城了,高兴吗?”
他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冰冷的皮肤上,“我可真是高兴。”
他的手指缓缓抚上她散乱的长发,一缕一缕地缠绕在指间,眼神炽热而扭曲:“咱们许家这么多年没个后嗣的窘境,总算要结束了。你的肚子……很快就会有用处了。”
……
确认老五、老六那几个麻烦都解决了——尸体埋在乱葬岗深处,连块碑都没有留下——许怀谦这才安心地带着人往南平城赶路。
一路上马蹄踏尘,黄沙漫天,车轮碾过枯枝碎石,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队伍中除了几个心腹随从和受伤未愈的林沫外,再无旁人。
本来以为进城是件顺顺利利的事,毕竟南平城素来商贸繁盛、民风淳朴,官府也向来宽松,从不曾听闻进城要收钱的规矩。
没想到,刚到城门口就被拦住了。
“交钱才能过,没钱就绕道。”
齐鸣嗓门洪亮,站在高高的门楼台阶上,背着手居高临下地俯视这群风尘仆仆的旅人,语气一点不客气。
他上下打量这群人,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他们的衣着、马匹和行李。
衣料看着还算体面,绸缎隐约可见金线暗纹,应是富贵人家出身;可偏偏沾满泥灰,裤脚破洞,靴底磨穿,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像是刚从土堆里刨出来的逃难流民。
“想从咱南平城穿过去?每人十文。”
他摊开手掌,五个粗糙的手指在阳光下一伸,“你们自己数数有几个人,算清楚了再掏钱。”
许怀谦眉头一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中怒意翻涌,几乎压制不住。
“胡闹!”
他猛地跨前一步,袍袖一挥,厉声道,“我从没听说过进城还得交钱的!这是哪门子规矩?你们这不是明摆着敲诈勒索吗?趁灾年捞油水,良心让猪啃了?”
他的声音高昂刺耳,引得周围几个百姓纷纷侧目。
齐鸣冷冷瞥他一眼,眼神如冰,毫不退让:“不愿给?行啊,你可以不进。”
他耸了耸肩,语气懒洋洋的,却透着十足的威胁意味:“绕远路也成,前面岔道左转,经黑水岭,过枯河滩,多走个七八天而已,耽误不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