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梁骨,说你无情无义。名声坏了,伤的是整个许家。”
借口!
全是借口!
许逸仟脸色发黑,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心中翻腾着愤怒与不甘。
他当然明白,薛邵红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为了孝道,可她真正放不下的,是那个一直藏在暗处的女人!
他恨不得大吼一声,将真相撕开,把所有伪装都扯得粉碎,可就在这时,许凌云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力道沉稳却不容挣脱。
许凌云冲他轻轻摇头,眼神里透着警告与劝诫。
他没有多言,只是微微眯了眯眼,随即转头看向薛邵红,语气温和得仿佛春风拂面:“云舒,你做得没错。孝顺长辈,本就是为人子女应尽的本分。”
“你婆婆最近身子不大好,情绪也不稳,就拜托你多照应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逸仟和他娘都在气头上,你也劝劝他们。哪有母子之间记仇过夜的?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地过日子,不是更好吗?”
薛邵红点点头,轻声说:“好。”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是落在石板上的雨滴,一粒一粒,敲得人心头发紧。
看着她,许凌云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叹息中藏着复杂的情绪。
说实话,这媳妇真的挑不出毛病。
家世显赫,出身名门,自幼受教养,懂礼数,言谈举止得体大方,从不争不抢,也从不惹是非。
可唯一的缺憾,就是没能给许家添个男丁,延续香火。
这桩事,像一根看不见的刺,扎在许家上下每个人的心里,尤其是老太君和许凌云。
老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其余两不孝,尚可宽恕,唯独这一条,是根深蒂固的规矩,是宗法礼教中无法逾越的鸿沟。
就这一点,让她再好也显得不完整。
再贤惠,再温顺,再识大体,在宗祠面前,终究少了一分底气。
“你受委屈了。”
许凌云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惜,几分无奈。
薛邵红摇摇头,眉眼间没有怨恨,也没有委屈,只有一片沉静如水的淡然。
她转身扶起沈茉,动作轻柔,语气柔和:“娘,别难过了,咱们回去吧。张妈妈刚炖了鸡汤,您趁热喝点,对身子好。”
这话说得自然极了,像是女儿对母亲最寻常的关怀,可偏偏,那句“娘”字说得格外清晰,格外温软,像是不经意间,却又狠狠扎了谁一刀。
周围人呼吸一滞,不少人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有人悄悄攥紧了袖口,有人交换着眼神,心中各怀心思。
薛邵红眼里却掠过一丝冷笑,极快,几乎无人察觉。
那笑里没有恶意,却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