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羊角辫,嘴角却没有梨涡,脸色白得像纸,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白,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看见我的蜡烛了吗?”
女孩的声音细细的,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带着股腥味,“我妈妈给我买的,红色的,好烫……”
我吓得腿都软了,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纸扎箱,纸扎的小轿车倒在地上,出“哗啦”
一声响。
这时候,陈叔从他的房间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黄符,往女孩身上一贴,女孩尖叫了一声,声音尖锐得像玻璃划破铁皮,身影瞬间消失了,只留下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像河里的淤泥。
“谁让你出来的?”
陈叔的脸色很难看,把黄符收起来,“这东西不是你能看的,赶紧回屋睡觉,明天不准提这事。”
我点点头,连滚带爬地回了里屋,用被子蒙住头,浑身抖。
我听见陈叔在外屋走动的声音,还有点燃香的味道,接着是低低的念叨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那一夜,我再也没睡着,总觉得床底下有东西在爬,还有细细的声音在耳边说:“冷……我要蜡烛……”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却照不进巷子里,青石板还是湿的,透着股寒气。
我刚起来,就听见巷口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喊着“死人了”
。
我和陈叔跑出去看,只见王秀兰躺在裁缝铺门口的台阶上,脸色青,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天空,手里还攥着那对暗红色的蜡烛,蜡烛已经烧完了,只剩下两根黑色的烛芯,烛芯顶端的灰黑色东西,竟像是凝固的血。
她的身边,散落着几张烧剩的黄纸,纸上的字迹被血染红了,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是王秀兰?”
陈叔的声音有些颤,蹲下身,摸了摸王秀兰的手腕,又探了探她的鼻息,摇了摇头,“没气了,身体都凉透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说王秀兰是想女儿想疯了,半夜去坟地烧纸,不小心摔死的;也有人说,昨晚看见后山坟地方向有绿光,像是鬼火。
我看着王秀兰手里的烛芯,突然想起昨晚那个女孩的样子,心里一阵寒——王秀兰是不是真的见到她女儿了?那她为什么会死?
警察很快就来了,勘查了现场,把王秀兰的尸体抬走了,说是要做尸检。
陈叔站在人群后面,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香烛铺,我忍不住问他:“陈叔,王秀兰的死……是不是跟那对蜡烛有关?”
陈叔坐在柜台后,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那对‘引魂烛’,是用枉死之人的骨灰混着蜡做的,烛芯是用死人的头编的。
烧的时候,要是死者的怨气重,就会附在火苗上,要是活人跟它说话,怨气就会缠上活人,把活人的阳气吸光。”
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你为什么还要卖给王秀兰?你知道会出事的!”
陈叔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女人,跟王秀兰有点像,怀里抱着个婴儿:“这是王秀兰的姐姐,叫王秀梅,二十年前,她在我这儿买了对‘引魂烛’,想找她淹死的孩子,结果也死了。
这对烛是她当年没烧完的,我一直收着,想着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拿。”
我看着照片,又看了看陈叔,心里满是疑惑:“为什么会有人来拿?这烛不是会害人吗?”
“因为想见到死人的人,都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不会有事。”
陈叔把照片收起来,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就像你爷爷,当年也是为了见你奶奶,买了‘引魂烛’,结果……”
我愣住了,爷爷的事我知道,他是在我小时候去世的,奶奶走得早,爷爷一直很想念她,可我从来不知道,爷爷的死跟“引魂烛”
有关。
“陈叔,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追问着,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
陈叔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