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村里跑。剩下的一个叫狗蛋的,跟我关系好,拉着我说:“阿远,咱也跑吧!这玩意儿邪门得很!”
我攥着柴刀,没动。我看见轿帘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就在这时,村里的王大爷举着个火把跑过来了。王大爷是村里的老支书,懂点风水,平时谁家有个邪事儿都找他。他看见那顶轿子,脸色一变,赶紧把火把举高了,喊:“孽障!此地是阳间地界,你敢在此作祟!”
火把的光映在轿身上,那红色的漆像是在往下流,黑窟窿眼的轿夫们往后退了退,像是怕火。王大爷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往火把上一燎,扔向轿子:“敕!”
黄符烧着了,落在轿帘上。可那轿帘没烧起来,反而“滋啦”一声,冒起一股黑烟,黑烟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声,特别刺耳。然后那四个轿夫架起轿子,“嗖”地一下,就飘走了,没入了村里的黑影里,不见了。
王大爷看着轿子消失的方向,脸色特别难看。我赶紧问他:“王大爷,这到底是啥东西啊?”
王大爷叹了口气,说:“这是鬼抬轿啊……几十年前,这村里出过一桩事。有个叫翠兰的姑娘,要嫁给邻村的李家小子,结果结婚那天,送亲的队伍走到鹰嘴崖下,遇上了山洪,所有人都被冲跑了,尸体都没找着。后来就有人说,翠兰的魂不散,一直在找新郎,每次找着人,就用轿子把魂勾走,让那人当她的新郎……”
我听完,心里吓得直打颤。难怪那女人总叫我“公子”,原来是把我当成新郎了。王大爷又说:“这鬼抬轿,一旦被盯上,就甩不掉。阿远,你这几天别夜里出门,我再给你画几道符,你带在身上。”
我赶紧点头,跟着王大爷回了家。他给我画了三道黄符,一道让我揣在怀里,一道贴在门上,一道烧了兑水喝。可我心里还是不踏实,总觉得那顶轿子在盯着我。
果不其然,第五天夜里,我又听见了那“吱呀”声。
那天我在屋里睡觉,忽然被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吵醒了。我睁开眼,看见窗户纸上有四个黑影,正是那四个轿夫的样子。他们贴在窗户上,黑窟窿眼对着我,嘴角裂着,像是在笑。
我吓得赶紧坐起来,摸起床头的柴刀。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那顶黑红轿子,竟然停在了我的屋里!
轿帘掀开,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红盖头还盖着,看不见脸,可我能看见她的手——惨白的手,指甲盖又长又红,像是涂了血。她一步步朝我走过来,脚步声很轻,可我听见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水滴在地上。我低头一看,她的嫁衣下摆滴着水,地上湿了一片,那水是黑红色的,还带着一股腥臭味。
“公子……跟我走吧……”她走到我床边,伸出手,要抓我的胳膊。我赶紧挥起柴刀,朝她砍过去。可柴刀穿过了她的手,砍在了床上,发出“咚”的一声。
她笑了,笑声细细的,带着一股子寒意:“公子……你砍不到我的……”
我心里一慌,赶紧往床底下钻。可床底下也有东西——是那四个轿夫!他们趴在床底下,黑窟窿眼盯着我,尖牙露出来,嘴里流着黑红色的涎水。我吓得往旁边爬,却撞到了一个东西——是那顶轿子的轿杆。
“公子……别躲了……”女人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抬头一看,她正弯着腰,红盖头垂下来,离我的脸只有几寸远。我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像是腐肉混着泥土的腥气。
就在这时,我怀里的黄符忽然发烫,“唰”地一下,自己烧了起来。黄符的火光映在女人的盖头上,她发出一声惨叫,往后退了几步。四个轿夫也像是被烫到了,往门口飘去。女人捂着胸口,恶狠狠地说:“公子……我还会来的……”
然后她和四个轿夫架起轿子,飘出了门,不见了。黄符烧完,我瘫在地上,浑身都是汗,腿还在抖。我娘听见动静跑进来,看见我这样子,又看了看地上的黑红色水渍,吓得哭了起来:“这可咋整啊……这孽障咋就盯上你了啊……”
第二天一早,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