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可你太奶奶的魂附在了房梁上,得到了安宁,而我,却被你们的符咒镇在了房梁里,日夜受着煎熬,不得超生!”
我愣住了,我从来不知道太奶奶还有个妹妹。
“你太奶奶自私!你爷爷自私!你奶奶也自私!”那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她身下的血越来越多,染红了整个堂屋的地面,“他们明明知道我被镇在房梁里,却从来不管我!他们只想着自己的安宁!我恨他们!我要报仇!”
“你想怎么样?”我问,心里充满了恐惧。
“我要你陪我!”那个女人猛地站起来,朝着我扑过来,她的指甲很长,是黑色的,像爪子一样,“我要你也被镇在房梁里,永远陪着我!”
我吓得转身就跑,可刚跑了两步,就被地上的血滑倒了,摔在了地上。那个女人扑到我身上,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呼吸困难,眼前开始发黑。就在这时,我看见房梁上的那几根红色丝线,突然掉了下来,缠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上。
那个女人发出一声惨叫,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她松开了我的脖子,往后退了几步,双手在不停地颤抖。我趁机爬起来,跑到八仙桌前,抓起桌上的搪瓷缸,朝着那个女人扔了过去。
搪瓷缸砸在了那个女人的头上,发出“咚”的一声响。那个女人晃了晃,倒在了地上,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像是要消失一样。就在她快要消失的时候,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甘,“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她的身体彻底消失了,地上的血也慢慢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堂屋里恢复了平静,只有房梁上的那道大口子,还在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我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是汗,衣服都湿透了。我抬头看向房梁,突然发现梁身上的符咒还在,只是符咒上多了一道裂痕,裂痕里渗出了一点暗红色的血,和昨晚掉下来的木渣上的血一模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请来了村里的先生,先生看了房梁,又听我说了昨晚的事,摇了摇头,说:“那是积怨太深的魂,虽然暂时被打散了,但她还会回来的。这老屋,不能再住了,得把房梁拆了,重新修,才能化解这怨气。”
我听从了先生的话,找了村里的人,把堂屋的房梁拆了。当工人把房梁拆下来的时候,我看见梁心里藏着一个小小的木盒,木盒是红色的,上面刻着符咒。工人把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撮头发,几根红色的丝线,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红色的旗袍,和昨晚那个女人穿的旗袍一模一样。
先生说,这是那个女人的遗物,只有把这些遗物烧了,才能彻底化解她的怨气。我按照先生的话,在堂屋里烧了木盒和里面的东西,烧的时候,我看见火苗里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朝着我鞠了一躬,然后慢慢消失了。
烧完遗物后,先生又在堂屋里画了新的符咒,贴在了房梁的位置,说这样就能保老屋平安。我看着先生做完这一切,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接下来的日子,我留在村里监督着工人们重新修建房梁。奇怪的是,自从烧了遗物、贴了新符咒后,老屋再没出现过那些诡异的事。
房梁修好后,我把老屋简单收拾了一下。离开的那天,我站在门口,望着焕然一新的老屋,心中感慨万千。就在我准备锁门时,一阵微风吹过,我仿佛又听到了那熟悉的“簌簌”声,可回头看,房梁上什么都没有。我摇了摇头,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
回到城市后,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然而某一天夜里,我睡梦中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盯着我。我猛地睁开眼,竟看见窗前隐隐约约有个红色旗袍的身影,正对着我露出诡异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