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裂痕。
守灵的村民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在灵堂待着,全都跑回了家。
老支书没办法,只能请了个道士来。道士来了之后,围着灵堂转了一圈,又看了看那根白烛,脸色凝重:“这是凶煞,是有人用死人的怨气做的烛,用来害人的。那李寡妇,怕是死得冤,她的怨气附在烛上,要找害她的人报仇。”
道士在灵堂里摆了法坛,烧了符纸,念了咒语,又用桃木剑挑断了白烛上的红绳,把那根白烛扔进了火盆里。烛火烧得更旺了,青绿色的火苗窜得老高,发出“滋滋”的声响,还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凄厉又哀怨,听得人心里发紧。
烧完烛,道士又在棺材前摆了三碗清水,插了三炷香,说要超度李寡妇的亡魂。香烧到一半,突然“啪”地断了一根,道士脸色一变:“不好,她的怨气太重,超度不了,还得找那害她的人。”
可谁是害李寡妇的人呢?孙二愣子已经死了,纸扎铺老板也没了踪影。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去年冬天,我偷枣时摔了腿,李寡妇给我包伤口,我看见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红布包,里面好像是个存折。当时我问她是什么,她只是笑了笑,没说。后来我听我妈说,李寡妇年轻的时候嫁过一个当兵的,丈夫牺牲了,给她留了笔抚恤金,她一直没动,存了几十年。
孙二愣子会不会是为了那笔抚恤金,才害死李寡妇的?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道士和老支书。道士想了想,说:“去李寡妇的老瓦房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我们一行人来到李寡妇的老瓦房,推开房门,一股霉味儿和腐烂味儿混在一起,扑面而来。屋里的东西都没动,还是她生前的样子,床头柜上,那个红布包还在。
老支书走过去,打开红布包——里面果然有个存折,还有一张纸条。存折上的余额有五万多块,是李寡妇这些年攒的钱,还有她丈夫的抚恤金。纸条上是李寡妇的字迹,歪歪扭扭的:“我死了之后,钱都给村东头的妮儿(就是我),她是个好孩子,我没儿没女,就当是给她留个念想。孙二愣子不是好人,他想抢我的钱,我要是死了,肯定是他害的。”
我们都愣住了,原来李寡妇早就知道孙二愣子的心思,还把钱留给了我。
就在这时,道士突然指着墙角,大喊一声:“小心!”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墙角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影,穿着李寡妇生前的蓝布褂子,头发花白,脸上没有肉,只剩下骨头,眼睛是两个黑洞,正盯着我们。
“是李寡妇的鬼魂!”有人尖叫起来。
道士赶紧拿出桃木剑,念起咒语。那人影突然朝着孙二愣子的尸体方向飘去——孙二愣子那人影突然朝着孙二愣子的尸体方向飘去——孙二愣子的尸体就停在不远处的灵堂。众人惊恐地跟在后面,只见李寡妇的鬼魂停在孙二愣子尸体旁,伸出枯手,从他嘴里掏出了一颗黑色的珠子。珠子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正是那纸扎铺邪术的关键。
道士大喝一声:“这是聚怨珠,吸了李寡妇的怨气!”说罢挥起桃木剑刺向珠子。就在剑即将碰到珠子时,珠子突然化作一股黑烟,钻进了老支书的身体。老支书瞬间双眼翻白,神情癫狂,原来他才是与纸扎铺老板勾结,为谋财害死李寡妇的真凶。
道士急忙作法,经过一番激烈斗法,终于将邪怨逼出。老支书瘫倒在地,道出了一切。原来老支书觊觎李寡妇的钱财已久,便与纸扎铺老板合谋,害死李寡妇后,用她的骨头做成邪烛,想借孙二愣子引出李寡妇的怨气,再用聚怨珠收集,最后毁尸灭迹。没想到李寡妇的怨气如此之重,不仅报复了孙二愣子,还让真相逐渐浮出水面。老支书交代完罪行后,便没了气息。道士说,这是他应有的报应。李寡妇的鬼魂看着这一切,缓缓消散,脸上似乎有了一丝释然。道士又在李寡妇的棺材前做了一场法事,超度她的亡魂。此后,村里再没发生过怪事,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而我,也将那笔钱捐给了村里,用来改善村里的设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