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
“我的鞋!”沈玉容尖叫着,朝着绣花鞋扑过去。穿旗袍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想把绣花鞋抢回来,可沈玉容已经把绣花鞋拿在了手里。她把两只绣花鞋放在一起,鞋尖对着鞋尖,突然,绣花鞋上冒出一股红光,红光笼罩着穿旗袍女人,她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了。
红光散去,沈玉容手里的绣花鞋也不见了。她转过身,朝着我笑了笑,这次的笑很温柔,不再像之前那样诡异。“谢谢你,帮我找到了鞋,也帮我报了仇,”她说,“绣稿里有‘胭脂红’的配方,就送给你吧。我要走了,去投胎了。”
说完,她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画室里。院子里的紫藤架突然开出了紫色的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门槛上的红痕,也慢慢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二天一早,我打开木盒子,拿出绣稿。绣稿的最后一页,用朱砂写着“胭脂红”釉料的配方,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赠有缘人,愿此釉料,不染鲜血,只映繁花。”
我按照配方,做出了“胭脂红”釉料,画在瓷器上,红得像天边的晚霞,没有一丝腥气。后来,我离开了苏州,去了景德镇,开了一家瓷窑,专门烧制用“胭脂红”釉料画的瓷器。
有人问我,为什么你的瓷器上,总画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鞋尖上没有珍珠。我总是笑着说,因为那双鞋,是一个姑娘的心愿,也是一段往事的结束。
只是偶尔,在梅雨季的时候,我还会想起苏州的那座老宅院,想起夜半的“嗒、嗒”声,想起门槛上的红痕。我知道,沈玉容已经投胎转世,开始了新的生活,而那段被尘封的往事,也终于随着她的离去,烟消云散了。
只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姑娘,拿着绣花鞋,站在画室里,问我:“我的鞋……你看见我的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