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准备去西郊公墓。他想早点确认,早点解决这件事,不然心里总不踏实。
出门前,他在玄关的柜子上放了一把桃木剑——那是去年他去旅游的时候,在一个道观里买的,当时觉得好玩,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他还找了几张符纸,是林薇的奶奶给的,说能驱邪避灾,他以前不信,现在却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揣在口袋里。
开车往西郊公墓走,路上的车不多。陈默看着窗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他想起昨晚门外的声音,还有那黑色的液体,胃里一阵翻腾。
到了公墓,他径直往半山腰走。昨天的雨太大,地上的泥还没干,走起来很滑。他凭着记忆,找到了昨天烧纸的地方。
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那确实不是他父亲的碑。碑上的照片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嘴角有一道刀疤,眼神阴鸷,和他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碑上的名字是“李建国”,生卒年是1985年到2022年,死因那一栏写着“意外身亡”。碑的左边果然是棵枯树,树干上还缠着几根破布条,右边是块断碑,只剩下半截,上面的字已经看不清了。
而他父亲的碑,就在不远处,和这棵碑隔着三四个位置,左边是棵活着的松树,右边是个矮石碑,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他昨天真是昏了头,竟然把这么近的两块碑认错了。
陈默走到李建国的碑前,心里五味杂陈。他蹲下身,看着碑上的照片,男人的眼神像是在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他从包里掏出纸钱和香烛,在碑前的空地上点燃。
“李大哥,对不起,”他声音低沉,“昨天雨太大,我看错了碑,烧错了纸钱,让你受委屈了。我今天来给你赔罪,给你烧了双倍的纸钱,你在那边好好花,别再找我了,好不好?”
纸钱在火里燃烧,青烟往上飘,却没像昨天那样绕着他的手腕,而是径直往天上飘,很快就散了。陈默心里松了口气,觉得也许这样就没事了。
他又磕了三个头,起身准备走。刚转过身,就看见昨天那个穿黑大衣的老太太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是拎着那个竹篮,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小伙子,”老太太走过来,声音还是那么哑,“你昨天烧错的,就是他的坟。”
陈默点了点头:“嗯,我今天来给李大哥赔罪了,烧了双倍的纸钱,应该没事了吧?”
老太太摇了摇头,嘴角往下撇着,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没事?没那么容易。李建国死的时候,欠了高利贷,被逼得跳了楼。他等着这笔纸钱还债,你烧错了,他的债还不上,阎王爷不收他,他只能找你要。”
“那我该怎么办?”陈默急了,“我已经烧了双倍的纸钱了,还不够吗?”
“他要的不是纸钱,是命,”老太太的声音压得很低,“他是横死的,怨气重,必须找个人替他,才能投胎。你烧错了坟,就是你了。”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发冷。他想起昨晚门外那个声音说的“把你的命给我”,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
“您怎么知道这么多?”他看着老太太,心里有些疑惑。
第三章 旧债单,血指印
老太太的竹篮落在泥地上,苹果滚出来,沾了层黑泥,像颗颗腐烂的心脏。她枯瘦的手抚过李建国的墓碑,指腹在照片边缘反复摩挲,浑浊的眼睛里滚出两行泪,砸在碑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哭腔,哑得更厉害,“小时候多乖啊,放学就帮我喂猪、挑水,后来长大了,跟着别人去城里打工,就变了。”她顿了顿,抹了把眼泪,“去年春天,他突然回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说欠了高利贷,要还五十万。我哪有那么多钱?他跪在我面前哭,说要是还不上,那些人就卸他胳膊腿。”
陈默站在一旁,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得发慌。他没想到李建国还有这样的过往,更没想到自己烧错一次纸钱,竟缠上了这么重的因果。
“后来呢?”他忍不住问。
“后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