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小心……”
话音刚落,周先生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消散。他最后看了一眼家书,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替我……告诉我儿子,爹对不起他……”
说完,周先生的身体彻底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那封家书,飘落在石桥上。
林墨和掌柜的看着空荡荡的地方,心里五味杂陈。他们知道,周先生的魂魄虽然暂时解脱了,但只要镇魂灯还在,他就永远无法真正安息。
“我们走。”林墨捡起家书,放进怀里,“毁掉镇魂灯,为周先生,也为所有被锁在这里的怨魂。”
两人走上石桥。石桥上的人脸虽然不再嘶吼,却依旧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脚下的白玉石板冰凉刺骨,像是踩在冰上。走到桥中间时,林墨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气从高台方向传来,比之前遇到的所有阴气都要强烈,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快到了。”掌柜的指着高台,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高台上的金光越来越亮,隐约能看到一盏灯笼放在上面——那灯笼是金色的,和周围的红灯笼、绿灯笼截然不同,灯笼里的火苗是白色的,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像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
“那就是镇魂灯?”林墨问。
“应该是。”掌柜的点头,“可为什么……它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怕?”
林墨没有说话。他总觉得,这镇魂灯越是看起来温暖,就越危险。就像之前的周先生,一开始也只是个普通的私塾先生,可被镇魂灯控制后,却变得凶狠无比。
两人走到石桥的尽头,踏上高台的台阶。台阶是用黑色的石头砌成的,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咯吱”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
终于,他们走到了高台顶端。镇魂灯就放在一个石台上,金色的灯笼壳上刻着无数复杂的符文,灯笼里的白色火苗静静地燃烧着,没有风,却在微微晃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而在镇魂灯旁边,站着一个穿黑色长袍的人。他背对着他们,身形高大,头发很长,垂到腰间,看不到脸。
“你们终于来了。”黑袍人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地底传来的,“二十年了,我终于等到了‘替死鬼’。”
“你就是守灯人?”林墨握紧引魂灯,警惕地看着他。
黑袍人缓缓转过身来。
林墨和掌柜的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袍人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像是被人用刀刮平了一样,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在“看”着他们。
“没错。”黑袍人说,“我就是守灯人。每二十年,就会有一个人被选为守灯人,只要找到下一个替死鬼,就能解脱。上一个守灯人,就是刚才那个吹骨笛的人,可他太没用了,竟然没有引你们来,还毁了骨笛。”
“你到底是谁?”林墨问,“为什么要守着镇魂灯?”
黑袍人笑了笑,虽然没有嘴巴,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笑容,那笑容充满了嘲讽:“我是谁?我早就忘了。我只知道,只要守着镇魂灯,就能活着——哪怕只是魂魄活着。你们以为,毁掉镇魂灯就能解脱吗?错了。镇魂灯一旦被毁,所有被它锁住的怨魂都会失控,望海镇的人,包括你们,都会被怨魂吞噬!”
林墨心里一沉。他没想到,毁掉镇魂灯竟然会有这样的后果。“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很简单。”黑袍人说,“你们两个人,选一个人来当新的守灯人。只要有人愿意留下来,镇魂灯就会继续锁住怨魂,望海镇的人就能活下去。”
林墨和掌柜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犹豫。当守灯人,就意味着要永远被困在这里,吹骨笛,引更多的人来当替死鬼,就像之前的周先生和黑袍人一样。
“我来当。”掌柜的突然开口。
林墨愣住了:“掌柜的,你……”
“林公子,你还年轻,还有家人在等你。”掌柜的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