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喘着气,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他必须把这本书处理掉,越快越好。
下午,雨停了,阳光透过阳台的窗户照进来,驱散了一些屋里的阴冷。陈默联系了一个收废品的师傅,约好半小时后来楼下收东西。他看着阳台角落里的行李箱,心里稍微踏实了点——不管这书有多诡异,只要把它当成废品卖掉,彻底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应该就没事了。
等待的时间里,他打开电脑,想把昨晚的经历记下来。作为一个悬疑小说撰稿人,他对这种诡异的事情有着本能的敏感,哪怕心里害怕,也忍不住想把细节梳理清楚。可刚敲了没几行字,阳台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像是纸箱被打翻的声音。
陈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抄起桌上的剪刀,蹑手蹑脚地走向阳台。阳台的门是关着的,他透过玻璃门往里看——旧纸箱倒在地上,里面的行李箱敞开着,拉链被拉开了一半,而那本深色封皮的书,正静静地躺在行李箱旁边的地板上。
和之前一样,封皮凉得刺骨,烫金的藤蔓纹路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陈默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明明把拉链拉得很紧,还用旧纸箱压着,这书怎么可能自己出来?除非……它真的“活”了。
他不敢打开阳台门,就那么隔着玻璃盯着那本书,心脏砰砰直跳。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书的旁边,似乎多了一样东西。他仔细一看,是另一张纸条,和早上那张一样,边缘毛毛糙糙的,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这次,纸条上的字迹更潦草了,像是写的人很着急:
“你管不住它的。它在找‘下一个’,你已经被盯上了。去问问张老太,她知道些事。”
张老太?陈默皱起眉头。他在这里住了快半年,只知道隔壁单元有个房东阿姨,没听过什么“张老太”。难道是小区里的其他老人?
收废品师傅的电话打了过来,问他具体在哪个单元。陈默看着阳台上的书,心里一阵发怵,他现在根本不敢靠近那本书,更别说把它卖掉了。他只好跟师傅道歉,说东西暂时不卖了。
挂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打开阳台门。他没有去碰那本书,只是弯腰捡起了那张纸条,然后迅速退了出来,关上阳台门,还反锁了。
他必须找到这个“张老太”。纸条上的人似乎知道内情,这可能是他唯一能解开谜团的机会。
下午三点多,陈默揣着纸条,下楼在小区里打听“张老太”。小区是老小区,住的大多是老人,他问了几个坐在楼下乘凉的阿姨,对方都摇摇头说不知道。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推着婴儿车的老奶奶突然开口:
“你说的张老太,是不是以前住在3号楼4单元101的那个?头发花白,总穿一件蓝布衫的?”
“对对对,您认识她?”陈默连忙点头。
“认识是认识,不过她去年就搬走了,听说去跟儿子住了。”老奶奶叹了口气,“她在这住了快四十年了,是老住户了,小区里的事她知道得最多。”
“那您知道她儿子住在哪吗?或者有没有联系方式?”陈默急切地问。
老奶奶想了想,摇摇头:“联系方式没有,只听说搬到城东的阳光小区去了,具体哪一栋就不知道了。阳光小区那么大,不好找哦。”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城东的阳光小区是个大型社区,有几十栋楼,没有具体地址,想找到张老太简直像大海捞针。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到客厅的地板上,那本深色封皮的书正躺在茶几旁边。
阳台的门是反锁的,书怎么会跑到客厅来?
陈默僵在门口,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看着那本书,封皮上的藤蔓纹路在灯光下扭曲着,像是在嘲笑他的徒劳。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被“盯上”了,不管他把书藏到哪里,它都会自己回来,而且一次比一次更近——从书架,到阳台,再到客厅。
下一次,会不会是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