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追问。
师傅犹豫了一下,说:“除非是……地下返潮?但这是顶楼啊,哪来的地下水……”
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建议林墨多通风,保持室内干燥,实在不行就重新做一遍防水。
送走装修师傅和周明,林墨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心里的不安感再次袭来。连专业人士都找不到水渍的来源,这说明,这些水渍真的有问题。
那天晚上,林墨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像是有人在地板上拖东西,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还能隐约听到女人的啜泣声,断断续续的,和张奶奶描述的一模一样。
林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悄悄下床,走到卧室门口,透过门缝看向客厅。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弱的光线照进来,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那些水渍在黑暗中似乎变得更加明显了,泛着淡淡的光泽。
突然,他看到客厅的地板上,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缓缓移动。那影子的形状像一个人,长发拖地,移动的时候,地面上的水渍也跟着波动起来,发出细微的“哗啦”声。
女人的啜泣声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和寒意。
林墨吓得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喘。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白色的影子,看着它一点点靠近卧室门口。他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黑暗中盯着他,冰冷而怨毒。
就在影子快要靠近门口时,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
在那短暂的光亮中,林墨清楚地看到,那个白色的影子根本不是什么“影子”,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她穿着湿漉漉的白色连衣裙,长发像水草一样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只有一片空洞的漆黑。她的脚下,水渍正在不断蔓延,所过之处,地板上的霉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女人的脸正对着卧室门,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啊!”林墨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
他猛地关上卧室门,反锁,后背紧紧地抵着门板,浑身抖得像筛糠。
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沉闷而缓慢,每一次敲击都像是敲在他的心脏上。伴随着敲门声的,还有女人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和水渍蔓延的“哗啦”声。
“谁……谁啊?”林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敲门声和啜泣声在安静的夜里不断回荡。
林墨缩在门后,双手死死地捂着耳朵,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和啜泣声渐渐消失了。但他不敢放松警惕,依旧死死地抵着门,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在极度的恐惧和疲惫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林墨是被阳光照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蜷缩在卧室门口的地板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门边,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慢慢打开一条门缝。
客厅里很安静,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下一秒,他就僵在了原地。
客厅的地板上,那些水渍比昨天蔓延得更厉害了。原本只是零星分布的水渍,现在已经连成了一片,几乎覆盖了半个客厅的地板。而在那些水渍中间,赫然印着一串清晰的脚印——湿漉漉的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卧室门口,脚印很小,看起来像是女人的高跟鞋留下的,但奇怪的是,这串脚印是“倒着”的:脚尖朝向门口,脚跟朝向卧室,就像是有人倒着走路留下的。
林墨的目光顺着脚印看向门口,心脏再次被恐惧攫住。
门口的地板上,水渍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映出一个正立的人影——那个穿着白裙的女人,正低头看着他,嘴角带着那抹熟悉的、诡异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