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她的生活中，成为她心中永远的阴影。
第五章：无尽的梦魇
电话挂断后的寂静比任何嘶吼都更令人窒息。林悦握着手机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像是一只窥视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恶意的光。
“怎么了？”王强注意到她的异样，凑过来查看手机屏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不是已经被抓了吗？这……这是怎么回事？”
警笛声还在远处回荡，红蓝交替的光映在胡同斑驳的墙壁上，却照不进两人心中的阴霾。林悦颤抖着回拨那个号码，听筒里依旧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张磊被警察带走时，身上根本没有手机。”王强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发颤，“而且他被抓前，我们已经关掉了所有通讯设备……”
一个可怕的念头同时击中两人——被抓的张磊或许只是个幌子，真正的“黑袍人”还藏在暗处。
赵警官处理完现场后过来询问情况，听完林悦的叙述，他凝重地皱起眉：“我们会立刻核查张磊的通讯记录，但你们最好跟我回警局做进一步保护。”
警局的临时休息室里，林悦盯着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跳动。凌晨三点，母亲病房的监控画面突然闪烁起来，屏幕上的雪花纹里隐约浮现出黑袍人的轮廓。她猛地坐直身体，画面却瞬间恢复正常，仿佛只是信号干扰。
“你看到了吗？”她抓住王强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对方肉里。
王强盯着屏幕摇头：“什么都没有……林悦，你是不是太累了？”
林悦还想争辩，休息室的座机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这一次她没有接，任由那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疯狂回荡，像无数根钢针扎进耳膜。值班警察闻声赶来，拔掉电话线后，铃声却诡异地持续了半分钟才停止。
“线路没问题。”警察检查后困惑地摇头，“可能是老式交换机的故障。”
可林悦清楚地看到，听筒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微微晃动了一下。
第二天清晨，医院传来消息，母亲的监护仪半夜突然发出警报，心率骤降，好在医护人员抢救及时脱离危险。“仪器没任何问题，就像突然受到了强烈干扰。”主治医生的话让林悦不寒而栗。
她赶到医院时，母亲还在昏睡，床头柜上的老年机屏幕亮着，显示有一通未接来电，来电时间正是监护仪报警的时刻。那个号码，和昨晚胡同里接到的陌生号码一模一样。
“把手机给我。”林悦声音发颤地对护士说。她按下回拨键，手机却突然自动关机，无论怎么按电源键都毫无反应。护士拿去检修，得出的结论是：“主板像是被强电流烧了。”
王强拿着一份文件冲进病房：“警局查到了！张磊确实有个同伙，是他的远房表哥，叫刘志，五年前因为非法侵入他人通讯设备坐过牢，现在下落不明。”文件照片上的男人眼神阴鸷，嘴角有颗明显的黑痣。
林悦突然想起什么，翻开李小雨的遗物笔记本，最后一页潦草写着一串日期和地址，其中一个地址旁标注着“黑痣男”。那是市中心一家早已倒闭的电信营业厅旧址。
“他在模仿某种仪式。”林悦指尖划过那些日期，“李小雨接到第一通电话是这个日期，我接到电话是这个日期，间隔正好四十九天。”她突然看向王强，“你记不记得张磊说过什么？他说‘这只是开始’。”
两人立刻赶往电信营业厅旧址。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营业厅深处的墙角堆着成捆的废弃电话线，像一条条僵硬的蛇。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部老式转盘电话，机身布满划痕，听筒却异常干净。
当林悦靠近时，电话突然自动响起。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听筒，这次听到的不再是沙哑的笑声，而是母亲虚弱的声音：“悦悦……救我……”
“妈！”林悦失声喊道。
“她在我手上。”沙哑的声音突然覆盖上来，“想救她，就独自来西郊的信号塔，记住，只能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