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女人正在慢慢靠近,旗袍的衣角似乎已经擦到了他的脚踝。他强忍着回头的冲动,加快脚步往下走,直到双脚踩在一楼的地面上,才敢大口喘着粗气。
他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是老李发来的:“记住按时提交记录,别耍花样。”
秦天舒看着短信,突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家公司难道早就知道这里的情况?他们招聘试睡员,到底是为了勘察凶宅,还是有其他目的?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秦天舒按照要求完成了最后的巡视,将各个时段的情况详细记录下来。当他走出别墅时,发现老人还站在院子里等着他,手里拿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后生仔,这个你拿着。”老人把东西递过来,“这是我家传的护身符,能帮你挡挡邪气。今天你能平安出来算是运气好,以后别再来了。”
秦天舒接过护身符,红布里面是一块温热的玉佩,触手生暖。他感激地向老人鞠了一躬:“谢谢您,老人家。”
老人摆了摆手,转身慢慢消失在晨光中。秦天舒看着手中的玉佩,又回头望了望那栋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别墅,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这份工作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无法预料的漩涡之中。
回到出租屋,秦天舒立刻开始整理昨晚的记录。他打开手机视频,想要回看昨晚的情况,却发现凌晨三点巡视楼梯那段的视频全是雪花点,只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从手机里传来。
第5章 残缺的记录
秦天舒反复滑动手机屏幕,雪花点像躁动的虫子在画面里翻滚,隐约能看到楼梯扶手的轮廓在光影中扭曲。他把音量调到最大,除了刺啦的电流声,那阵女人的哭声变得越来越清晰,时而尖利时而呜咽,仿佛就贴在耳边。
“怎么会这样……”他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明明记得拍摄时画面是正常的。难道是那些东西不想让他留下证据?
这时手机突然弹出老李的消息:“上午十点前把记录和视频发过来,超时扣薪。”秦天舒心里一紧,赶紧打开文档开始整理文字记录。他尽量把每个时段的细节写清楚,唯独凌晨三点那段,只能模糊地标注“楼梯区域信号异常,未记录到清晰画面,体感阴冷伴异常声响”。
发送文件时,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提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和神秘老人。他总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老李既然敢招试睡员,肯定知道这些凶宅里的猫腻,说多了反而可能惹麻烦。
上午十点刚过,手机就收到了银行到账提醒,两千块的金额在余额里格外显眼。秦天舒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很久,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这钱是用命换来的。
他正准备补觉,老李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你昨晚的记录我看了,楼梯那段怎么回事?拍的什么东西?”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质问,背景里似乎有隐约的电流声。
秦天舒攥紧被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不知道啊,可能是手机信号不好,当时确实听到哭声,但没看到具体东西。”
沉默在听筒里蔓延了几秒,老李突然冷笑一声:“行,算你运气好。这周末有个新单子,在城郊的老医院,日薪三千,干不干?”
秦天舒的心猛地一跳,老医院这种地方比别墅更阴森,可三千块的诱惑实在太大。他现在不仅需要钱,更需要弄清楚这些怪事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那个总跟着自己的瘦长鬼影,凶宅里的冤魂,还有这家神秘的公司,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把他往里拉。
“干。”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执拗。
挂了电话,秦天舒从怀里摸出老人给的玉佩,红布已经被汗水浸得有些潮湿,玉佩却依旧温热。他把玉佩贴身戴好,突然注意到玉佩背面刻着个模糊的“顾”字,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老人说的那户灭门的顾家吗?
周末傍晚,秦天舒按照老李给的地址来到城郊的废弃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