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脊椎往下滑。走廊里的冷风还在往门缝里钻,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和太平间里福尔马林的味道截然不同。
“刘老头,你等等!”我突然反应过来,抓起桌上的登记册追了出去。走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刘老头的身影在走廊尽头一闪,消失在楼梯口。
我追到楼梯口时,只看到空荡荡的台阶蜿蜒向下,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刘老头!”我又喊了一声,声音撞在墙壁上弹回来,变成细碎的回音,听着格外诡异。
回到值班室,我瘫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那本登记册上。白天发现的血字还在,“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你会后悔的”——字迹边缘已经发黑,像干涸的血迹。我颤抖着翻开登记册,前面的记录都很正常,日期、姓名、死因、存放冰柜号,一笔一划工工整整,显然是刘老头的字迹。
可翻到最后几页,除了那行血字,后面几页竟然全是空白。我明明记得昨天还登记了新送来的四具车祸尸体,怎么会不见了?我把登记册翻来覆去地看,纸张边缘没有撕扯的痕迹,就像那些记录从未存在过一样。
突然,停尸间传来“哐当”一声闷响,像是冰柜门被撞开的声音。我吓得一哆嗦,登记册掉在地上。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按说不会有家属来认领尸体,更不会有医护人员送新尸体来。
我捡起登记册,握紧了刘老头留在值班室的铁棍——那是根锈迹斑斑的钢管,据说是他年轻时用来防身的。走到停尸间门口,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灯光下,停尸间里一切如常,冰柜门都关得好好的。那具白裙女孩的尸体还躺在中间的停尸床上,白裙子上的血迹已经发黑,衬得她的脸格外苍白。我松了口气,大概是自己太紧张,听错了声音。
可当我转身要关门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二号冰柜的门缝里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那液体顺着冰柜底部往下流,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刘老头反复叮嘱不能打开二号冰柜,可现在它在渗血!我握紧钢管,一步一步挪过去,越靠近二号冰柜,血腥味就越浓。冰柜门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边角已经卷起,上面的朱砂符文像是被水泡过,变得模糊不清。
“咯吱——”冰柜门突然自己往里凹陷了一块,像是里面有东西在往外推。我吓得后退两步,后背撞到身后的停尸床,发出“咚”的一声。床上的白裙女孩尸体似乎动了一下,她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眼花了。再定睛看去,女孩的眼睛竟然睁开了!那双眼睛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神采,正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我头皮发麻,明明记得送来的时候她是闭着眼睛的,难道是哪个家属偷偷进来过?
就在这时,二号冰柜又发出“咯吱”声,门缝里的血流得更快了。我咬咬牙,心想反正已经撞见了,不如看个清楚。我举起钢管,手指颤抖着伸向冰柜把手,就在指尖快要碰到冰冷的金属时,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只见那白裙女孩竟然坐了起来,她的脸贴得我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额头。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全是浑浊的白色,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
“别碰它……”女孩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我想挣脱她的手,可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冰冷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扣着我的手腕。
“放开我!”我举起钢管就要砸下去,可她突然张开嘴,一股黑色的粘液从她嘴里流出来,滴在我的手背上。那粘液像硫酸一样灼烧着我的皮肤,我疼得惨叫一声,钢管掉在地上。
趁我分神的瞬间,女孩的手突然松开了。我连滚带爬地后退,看着她缓缓躺回停尸床,眼睛又闭上了,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而她嘴角的黑色粘液,还有我手背上的灼痛感,都在提醒我这不是幻觉。
二号冰柜的门缝不再渗血,那滩暗红色的液体竟然在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