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没的。”
“瘟疫?”林深皱眉,“那她的红布鞋……”
“那孩子命苦啊。”张婆婆抹了把眼泪,“她家是外来的,父母在瘟疫里先走了,就剩她一个。那时候她才七岁,天天穿着她娘给她做的红布鞋,在村里捡破烂。你外婆心软,经常给她送吃的,俩人情分好着呢。”
张婆婆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后来村里传言,说瘟疫是脏东西引来的,要找个童女献祭才能平息。村里几个老糊涂就盯上了阿月,说她是外来的,命格轻,容易招邪……”
林深的呼吸猛地一滞:“他们对她做了什么?”
“在一个雨夜,把她绑到后山的槐树上活活烧死了。”张婆婆的声音发颤,“烧的时候,她脚上还穿着那双红布鞋……后来村里就不太平了,总有人在雨夜看到穿红布鞋的小孩,还听到她哭……”
林深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外婆的房子一直空着——这里死过人,而且死得那么惨。
“那她为什么会找到我?”林深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从来没见过她。”
“你外婆当年拼死反对献祭,还把阿月藏在家里过。”张婆婆叹了口气,“可惜没藏住。阿月死了之后,你外婆大病一场,没多久就搬去城里了。这房子空了三十年,怕是阿月的怨气没散,把你当成亲人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踩水。张婆婆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关窗:“快别说了,天黑了,不干净的东西该出来了。你赶紧回去,把门窗都锁好,别随便开门。”
她从墙角拿起一把艾草塞给林深:“把这个挂在门口,能挡挡邪。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回头,尤其是别答应别人的话!”
林深接过艾草,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谢过张婆婆,揣着蜡烛和艾草快步回到自己家。
推开门的瞬间,他下意识地看向客厅——茶几上的红布鞋不见了,地上的脚印也消失了,仿佛下午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空气中隐约残留的潮湿泥土味,提醒着他那不是梦。
林深按照张婆婆的嘱咐,把艾草挂在门楣上,又仔细检查了所有门窗,确认都锁好后才松了口气。天色彻底黑了,他点燃蜡烛放在客厅中央,昏黄的烛光勉强照亮一小块地方,周围的黑暗显得更加浓稠。
他不敢上楼,就在沙发上缩了一夜。蜡烛烧完后,屋里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闪电,短暂地照亮空荡荡的房间。
后半夜,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在走路,一步一步,缓慢地从楼上下来。
林深瞬间清醒,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屏住呼吸,盯着楼梯口的方向,黑暗中似乎有个小小的影子在晃动。
脚步声停在客厅中央,离他只有几步远。他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带着雨水和泥土的味道,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然后,那个细细的童音又响了起来,比昨晚更近,仿佛就在他耳边:
“哥哥,你为什么不穿我的鞋?”
林深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想起张婆婆的话,不能答应,不能回头。
那声音安静了几秒,接着响起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哭。哭声越来越大,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林深闭紧眼睛,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但那哭声像是能穿透一切阻碍,钻进他的脑子里,搅得他头痛欲裂。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突然停了。
周围陷入死寂,连窗外的雨声都消失了。林深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一阵轻微的、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沙发,冰冷的触感从脚踝蔓延上来。他猛地睁开眼睛,借着窗外闪过的一道闪电,看到一双红色的布鞋,正踩在他的腿上。
鞋面上的梅花图案在闪电的白光下显得格外诡异,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