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的泥土里还能看到零星的血迹和几片被踩烂的槐树叶。
陈默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槐树的根部。突然,他注意到树干西侧有个半掩在杂草里的树洞,洞口不大,刚好能容下一个小孩,洞口边缘的树皮光滑,像是经常被人触碰。他拨开杂草,往树洞里看去,里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一股阴冷的寒气从树洞里冒出来,吹得他汗毛倒竖。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那声音细碎而模糊,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又像是女孩的哭泣声。陈默猛地抬头,看见一根低垂的树枝上挂着什么东西,他伸手够下来,发现是半块玉佩,玉佩的材质是普通的岫玉,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月”字,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
这玉佩……陈默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就在他的记忆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他把玉佩揣进兜里,刚要起身,眼角的余光瞥见树洞里闪过一丝白光,像是有人在里面眨了一下眼睛。他壮着胆子,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往树洞里探去。
树枝刚伸进去没多远,就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带着黏腻的湿滑感。陈默心里一紧,慢慢把树枝往外抽,只见树枝上缠着一缕乌黑的头发,头发很长,发质干枯,上面还沾着几片槐树叶和些许湿润的泥土。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陈默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他不敢再看树洞,转身就往家跑,身后的槐树叶还在沙沙作响,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的背影,又像是有人在身后追赶,冰冷的气息几乎要贴到他的后颈上。
回到家时,陈磊正坐在院子里抽烟,地上已经扔了好几个烟头,烟灰缸里堆得像座小山。看见陈默回来,他赶紧站起来,手里的烟卷掉在地上,烫到了鞋子也没察觉:“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爷爷又开始闹了,非要去槐树下。”
“我去老槐树下了。”陈默掏出那半块玉佩,递到陈磊面前,“你看这个,认识吗?”
陈磊接过玉佩,手指刚碰到玉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见了鬼一样,玉佩“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这是……这是林晓月的玉佩!”
“林晓月是谁?”陈默追问,这个名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深处的某个闸门。
陈磊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石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低沉地说:“十年前,镇上丢了个女孩,叫林晓月,当时才十二岁,扎着马尾辫,一笑有两个酒窝……她脖子上就戴着一块刻着‘月’字的玉佩,一模一样……大家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山上、河里都找遍了,都以为她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陈默的心跳开始加速,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孩,笑着递给他一颗糖,阳光下她脖子上的玉佩闪闪发光……对,就是她,林晓月,小时候总跟在他们身后的小不点。
“那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说是报应?”陈默追问,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第三章 梦魇
陈磊犹豫了很久,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抓着头发,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终于开口:“十年前夏天,镇上接连丢了三个孩子,都是十二三岁,最后一个就是林晓月。当时镇上人心惶惶,晚上都不敢让孩子出门,都说可能是山里的野兽下了山,也有人说是不干净的东西作祟。后来有天夜里,我、你、刘建军,还有另外几个孩子在槐树下玩火,那天晚上风特别大,不知是谁把点燃的纸团扔进了树洞里,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陈磊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颤抖,像是被回忆扼住了喉咙,“我们当时吓坏了,看着火苗舔舐着树干,听着木头爆裂的噼啪声,谁都不敢喊人。等火越烧越大,我们才慌不择路地跑回了家,第二天就听说林晓月失踪了……”
他顿了顿,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着:“爷爷当时是村长,知道是我们烧了树,更怕失踪的孩子和这事有关,就硬压了下来。他带着人把烧黑的树干重新刷了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