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泥土夯成的,上面刻着些奇怪的图案,像是人被动物撕咬的场景。
走了约莫十几步,洞里突然开阔起来,像是个小房间。房间中央摆着个石台,石台上铺着块红色的布,正是我在老槐树上看到的那块。红布上放着个黑木盒子,盒子上刻着五仙的图案,图案的眼睛处镶嵌着黑色的珠子,在油灯下闪着诡异的光。
我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堆白骨,像是小孩子的指骨,上面还沾着些暗红色的血迹。白骨旁边放着个黄铜铃铛,和我在柴堆里发现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铃铛上多了些牙印,像是被什么动物啃过。
盒子底下压着张黄纸,纸上用朱砂画着个奇怪的符号,符号旁边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得像是用爪子划出来的:
「以骨为引,以血为祭,五仙换命,各取所需。」
「啥意思?」我刚想问老支书,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洞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那盏忽明忽暗的油灯。
突然,油灯的火苗剧烈地晃动起来,墙上的影子扭曲变形,像是有无数只动物在跳舞。一股腥风吹过,带着股淡淡的脂粉香,像是女人用的胭脂。
我猛地回头,看见洞口站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嘴角一抹鲜红的口红,像是刚喝过血。她的身形很窈窕,却总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尤其是她的手脚,显得格外细长,指甲涂成了鲜红色,像是刚染过血。
「你是谁?」我的手心全是汗,握紧了手里的油灯。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朝我笑了笑。她笑的时候,眼角向上挑着,像是狐狸的眼睛。就在这时,我看见她的耳朵尖是毛茸茸的,还竖着几根白色的毛发。
「三叔公让我来拿样东西。」女人的声音很尖细,像是用指甲刮过玻璃,「他说,放在你这儿了。」
「我没拿他东西!」
「不,你拿了。」女人突然朝我扑过来,她的速度快得惊人,像一阵风。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手里的油灯就被她抢了过去。她吹灭油灯,洞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我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过我的脚踝,带着股淡淡的腥气。我摸索着往洞口爬,手指却摸到了些黏腻的东西,像是人的头发,又像是动物的皮毛。
「找到你了。」女人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带着股冰冷的气息。她的手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尖利得像是刀片,深深嵌进我的皮肉里。「三叔公的铃铛,借我用用呗?」
我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就在这时,我摸到口袋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是早上从柴堆里捡的那个黄铜铃铛,我爹没扔干净,被我偷偷藏了起来。
我掏出铃铛,狠狠砸在女人的手上。铃铛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女人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那声音根本不像人能发出来的,倒像是狐狸的哀嚎。
洞里突然亮起一点红光,像是远处的鬼火。我看见女人蹲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后背拱起,长出了毛茸茸的尾巴,尾巴尖上还沾着几撮白色的毛发。
那是三叔公寿衣上的毛。
我趁机爬出洞口,却发现祠堂里空无一人,老支书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五个牌位在黑暗中静静地立着,牌位前的供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块红布,红布上放着个黑木盒子,正是我从祠堂跌跌撞撞跑出来时,天已经擦黑了。晚霞把半边天都染成了血红色,后山的老槐树在暮色里像个佝偻的鬼影,枝桠间的红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是有人在扯着嗓子哭。
我刚跑到村口,就撞见了我爹。他背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脸色惨白,看见我就拽着往村外跑:「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爹,三婆和二柱子……」
「别管了!」他的声音在发抖,「村里人都走了,就剩咱们了!」
我回头望了一眼,村子里家家户户都黑着灯,连狗叫声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