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不想让你在一个人了(第12页)
两个月的光阴像被晒化的糖,黏糊糊地缠在指尖,没等陈义繁把“护着他”
这三个字在心里盘出纹路,危险的潮声就漫过了堤岸——而这潮水的先声,其实早埋在了月初的月考里。
那天考场的吊扇吱呀转着,卷着粉笔灰的风裹着夏末的余热扑在卷纸上,白迅捏着笔的手却在抖。
他前桌的男生故意把椅子往后抵,桌腿磨着地砖的刺啦声扎得人耳朵疼,末了还回头往他卷纸上洒了半瓶墨水,蓝黑色的渍在白纸上洇开,像摊开的烂疮。
白迅攥着笔杆的指节泛白,眼眶红得要滴出血,却只敢把卷纸往桌角挪了挪——陈义繁坐在斜后方,指节早攥得白,骨节泛着冷硬的青。
那男生见白迅不敢反抗,得寸进尺地用铅笔尖戳白迅的后颈,凉丝丝的疼让白迅猛地一颤,铅笔芯断在衣领里。
陈义繁的神经“嗡”
地绷紧,没等监考老师反应,他已经“哐当”
一声踹开椅子,金属椅腿与地砖碰撞的脆响震得考场瞬间安静。
他两步跨到那男生桌前,手臂肌肉绷得紧,一把攥住对方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皮肉里,直接将人按在桌面上——试卷、铅笔、橡皮哗啦啦散了一地,桌角的水杯晃了晃,半杯水泼在男生校服背上。
“你再碰他一下试试?”
陈义繁的声音压着淬冰的狠意,拇指抵着对方后脊,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让对方吃痛弯腰。
那男生挣了挣,肩膀使劲往后顶却纹丝不动,脸憋得通红,脏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他妈少管闲事!”
说着就抬手要去掰陈义繁的手腕,陈义繁眼疾手快,左手顺势扣住他的小臂,稍一拧转,男生立刻疼得闷哼一声,胳膊被迫弯成不自然的角度。
“要么现在滚去监考老师那里认错,要么我让你连笔都拿不起来。”
陈义繁俯身,声音压得更低,眼神冷得像淬了霜,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按在对方后颈的姿势,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监考老师慌忙跑过来拉他的胳膊:“同学别冲动!”
陈义繁却没松劲,直到那男生梗着脖子撂下句“你等着报复”
,他才猛地松开手,男生踉跄着坐回椅子,捂着胳膊恶狠狠地瞪他。
陈义繁拍了拍掌心的薄灰,回头对上白迅惊惶又茫然的眼神,喉结滚了滚,没说话,只是弯腰帮白迅捡了散落在地上的笔。
考完试白迅蹲在走廊角落擦书包上的鞋印——是那男生临走时狠狠踹上去的,鞋印清晰地印在浅灰色书包上,阳光落在他低垂的顶,像覆了层薄而冷的霜。
陈义繁走过去把自己的纸巾塞给他,指尖碰到白迅冻得冰凉的手腕,听见他小声说:“他们总这样……”
风里飘着远处操场的喧闹,陈义繁看着他睫毛上沾的粉笔灰,忽然在心里跟小桃说:“下次,我不会再让他一个人了。”
这念头像颗种子,刚在心里扎了根,危险就踩着月考的余波撞了过来。
拿成绩单的那天,夏蝉把最后一点力气都喊进了热风里,白迅攥着校服衣角拐进教学楼后的窄巷时,阴影里突然撞出几个吊儿郎当的身影——正是月考时被陈义繁怼过的那伙人,为的正是被他按在桌上的男生,身边跟着三个同伴,有人叼着烟头,有人揣着拳头,堵得窄巷几乎没了空隙。
“听说你最近有人护着?”
为的男生把烟头往地上一碾,火星溅起又熄灭,焦糊味混着恶意扑过来,他伸手就去拽白迅的衣领,“今天倒要看看,你那护花使者还能不能救你!”
白迅吓得往后缩,却被另一个男生从身后扣住胳膊,动弹不得。
陈义繁早藏在墙根的冬青丛后,指尖捏着系统提示的“剧情节点”
,见状立刻抄起脚边一块半大的石子(没真用力,只是威慑),猛地跳出来大喝一声:“放开他!”
石子“咚”
地砸在旁边的墙面上,碎成小块。
那伙人愣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