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用尽全力喊：
"
所有单位注意！
"
"
准备——出铁！
"
工人们用长铁钎捅开炉底出铁口。
一道比太阳还刺眼的金红色洪流，从出铁口狂涌而出！
那不是普通铁水，那是一条奔腾的液态火焰河流！
金红色铁水顺着预制沟槽奔涌向前，所过之处，青石板滋滋作响。
那场面，壮观到令人窒息。
整个工地爆出惊天欢呼！
"
出铁了！
出铁了！
"
"
卧槽！
这是神迹啊！
"
工匠们扔掉工具，激动得又哭又笑。
士兵们挺直胸膛，脸上写满骄傲。
秦良玉站在那里，一身银甲在铁水映照下泛着金红色光芒。
她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复杂表情——震惊、狂喜、茫然，全混在一起。
握剑的手，止不住地颤。
孙尚香嘴巴张得老大。
她呆呆看着那奔流不息的铁水，又看了看那个被热浪熏得小脸通红，却兴奋得手舞足蹈的黄月英。
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想法，简直蠢到家了。
让她去挖矿，不是羞辱，是让她亲手挖掘新时代的基石。
当第一批钢锭冷却成型。
秦良玉走上前，亲自拿起一块。
钢锭入手极沉，表面光滑，呈现均匀的青黑色。
完全没有普通生铁的粗糙和杂质。
她抽出腰间佩剑，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是她南征北战的伙伴。
她握紧剑柄，用尽全力朝钢锭猛劈下去！
"
当——！
！
！
"
刺耳的金铁交鸣！
火星四溅！
秦良玉虎口一麻，整条手臂都被震得酸，佩剑差点脱手！
她低头看去，眼睛瞪大了。
那块钢锭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印记。
而她的宝剑，剑刃上，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见鬼的眼神盯着那块平平无奇的钢锭。
孙尚香彻底服了。
她走到黄月英面前，看着这个比自己还矮半个头，浑身脏兮兮的女孩。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
这位从不服输的弓腰姬，对着黄月英，九十度鞠躬。
"
黄总设计师，我，孙尚香，服了！
"
"
从今往后，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您让我上山掏鸟窝，我都给您掏个百鸟朝凤出来！
"
她那双桃花眼里，全是真诚。
黄月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吓了一跳，小脸涨得通红。
"
别……别这样，我只是……"
"
只是什么？只是随便搞搞就把我们这些人秒成渣？"
孙尚香笑了，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是夜，朱由检的寝宫。
他处理完政务，走进内室准备休息。
却现外间软榻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已经睡着了。
是黄月英，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大概是来汇报工作，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小脸上还带着疲惫。
那身脏兮兮的工装还没换，怀里死死抱着个自己做的齿轮模型。
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呢喃：
"
传动比，还能再优化，用双螺旋……"
朱由检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又好笑又怜惜。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拿起锦被，轻轻为她盖上。
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沾着油污的脸颊，温热细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