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合的漆黑裂缝。
在他的头顶,一枚由纯粹杀戮意志凝聚而成的“绝杀”神文,正散发着暴虐与酷烈的气息,那便是他的道印。
面对那悍不畏死的云蝠洪流,刀螳侯发出一声不屑的嘶鸣,两柄骨刃交错斩出。
“嗤啦!”
两道横贯星宇的暗金色刀芒一闪而逝,仿佛连时间与光线都被其斩断。
刀芒所过之处,成百上千的灵能云蝠瞬间被一分为二,连同它们体内的灵能核心一同被彻底湮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另一尊,则是来自岩族的封侯——磐石侯。
他的本体,完全是由一种不知名的宇宙岩构成,呈不规则的人形,体表坑坑洼洼,却散发着一股永恒不朽、万劫不磨的气息。
他的防御力在同阶之中堪称无解,云蝠侯的大部分攻击落在他身上,甚至无法留下一丝白印。
他的道印,则是一座厚重无比、仿佛承载了整个宇宙重量的“镇压”神山。
只见他闷哼一声,头顶的“镇压”神山道印光芒大放,一股无形的恐怖力场瞬间扩散开来,冲在最前方的数千灵能云蝠,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身体猛地一滞,随即在恐怖的压力下寸寸崩解,化作了最精纯的灵能光点。
而最后一尊,也是对云蝠侯造成最致命伤害的妖族封侯——邪骨侯。
他的本体,是一条长度几乎达到了一光年的巨型白骨蜈蚣,无数惨白的节肢在虚空中划动,带起阵阵阴风。
此刻,他那庞大的白骨之躯在虚空中蜿蜒盘旋,看着云蝠侯的垂死挣扎,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灵魂波动:
“人族,放弃吧。今日此地,便是你的埋骨之所。交出圣灵草,本侯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死后神魂不受折磨。”
三尊异族封侯呈三角之势,将云蝠侯所有的退路彻底封死。
他们已经胜券在握,此刻更像是在戏耍一只已经被逼入绝境的猎物,享受着对方从希望到绝望的整个过程。
“杀!”
刀螳侯已经失去了耐心,他那巨大的复眼中凶光一闪,两柄骨刃高高扬起,凝聚了自身道印的全部威能,准备发动斩草除根的致命一击。
磐石侯的“镇压”神山也开始急剧放大,恐怖的镇压之力让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层层迭迭地塌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漩涡。
邪骨侯的“怨魂”黑雾中,更是浮现出亿万张哀嚎的面孔,化作一道灵魂的洪流,直冲云蝠侯已经脆弱不堪的识海。
三位中级封侯的联手绝杀,威能足以撼动星河。
云蝠侯感受着那三股足以将他彻底抹杀的恐怖气息,眼中最后的光芒也彻底黯淡了下去。他放弃了所有抵抗,缓缓闭上了双眼,准备迎接自己宿命的终结。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一瞬之际!
异变陡生!
整个战场,这片由灵能风暴肆虐的混乱宙域,突然“凝固”了一瞬。
这种凝固,并非时间静止那般高深莫测的法则之力,而是一种更加霸道、更加不讲道理的、源自于肉身与意志的绝对掌控力!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以一种蛮横无比的姿态,强行抚平了这片战场上所有狂暴的灵能乱流,按下了所有沸腾的法则。
原本轰鸣咆哮的灵能风暴,在这一刻竟变得如同温顺的绵羊;原本肆意切割空间的刀芒与重力场,也仿佛陷入了凝固的琥珀之中,变得迟滞无比。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紧接着,一道身影,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战场的正中央,出现在云蝠侯与三尊异族封侯之间,仿佛他从亘古之初,就一直站在那里,从未离开。
他身穿一套线条流畅、宛如暗夜星空般深邃的黑色动力甲。
动力甲的表面并非光滑,而是覆盖着亿万肉眼难以察觉的细微灵能纹路,这些纹路如同生命的脉络,正缓缓地流淌着幽光,与他自身的气息完美地融为一体,不泄露分毫。
他的手中,静静地握着一杆暗金色的长枪。
